俄罗斯的“强力部门”(2) 怎奈叶利钦上台后,感到把涉及国家安全的各种特权全部集中在一个机构,对 自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个机构一旦失控,自己的统治将受到严重威胁。叶利钦 遂决定对克格勃进行大刀阔斧、伤筋动骨的改组。他先是将保卫和监听职能从克格 勃分离出来,成立了联邦保卫局与联邦政府通讯和信息局;后来又把对外情报和边 境安全分立,分别成立了俄罗斯对外情报局和联邦边防局。余下的机构又几经组合, 最后才成立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叶利钦曾经十分得意,俄罗斯终于没有克格勃这 个庞大机构了。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总统保卫局并列存在,一方面,各特工 机构并肩存在,权利制衡,相互制约;另一方面,这一改组又符合国际社会的通行 做法,使国际社会和广大民众易于接受。 然而,实践却并不像叶利钦想像的那么好。分而治之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职权混 乱、职责不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出现直接听命总统联邦保卫局借天子之威 凌驾于政府和其他特工机关之上的局面。以后,随着国际形势的剧烈变化和国内民 族矛盾的迅速激化,联邦安全局在打击国际恐怖组织、民族分裂主义等重大行动中 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 分立而治,还带来不少副作用。由于“克格勃”的改组和裁员,大批“克格勃” 下海、投身商界。他们“士为知己者死”公开搜集俄罗斯政治、经济、军事各个领 域的绝密情报。要知道,由于这些人长期在克格勃工作,个个都是窃听等领域的行 家里手,联邦调查局对他们也奈何不得!俄社会总统、总理、副总理以及其他高级 官员的机要电话屡屡遭到窃听,另俄政府大为头痛。前苏联的解体也使克格勃在国 外苦心经营多年的情报网受到严重摧残,一些长期为俄罗斯服务的隐藏很深的情报 人员纷纷浮出水面,被駐在国一网打尽。 这一系列问题,已造成俄安全的巨大隐患。昔日令人闻虎色变的克格勃,不仅 风光不再,甚至在某些方面对国家安全形成威胁。现实使俄罗斯领导人清醒了,克 里姆林宫的高层开始酝酿改革安全机关,重振克格勃往日雄风。 此后,俄罗斯领导人再次考虑武装力量的对内职能问题,很快便重新赋予军队 以对内职能。强力部门、国家安全机关的作用也随之明显加强。在普京之前曾任俄 罗斯政府总理职务的六个人当中,就有两个——普里马科夫和斯捷帕申来自强力部 门、国家安全机关,如果加上普京本人,则要占将近一半。而且,这三位来自强力 部门的人物,恰恰是在叶利钦总统任期临近届满时担任总理职务的,这当中的奥妙 也罢,“巧合”也罢,的确是耐人寻味的。 在普京任用的高级官员中,不少都来自强力部门。 普京用人有他的独特之处,他特别信任的人员,除了克格勃的同事之外,只有 军人、民警和其他“强力人员”。普京从不掩饰他在克格勃的工作经历,每当谈到 这段历史,他便会自豪地说,在情报部门工作,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拥有一颗爱国心, 我热爱我的国家。 普京担任俄罗斯总理之后,出席了国家安全机关的纪念活动,对俄罗斯秘密机 构给予积极的评价,把捷尔任斯基(1918~1926 年“克格勃”领导人)安德罗波夫 (1967~1982 年“克格勃”领导人)等国家安全机关前任领导人的塑像又搬回克格 勃纪念馆,他意味深长地说:“几年前,我们曾经幻想我们已经没有敌人。我们为 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国家安全机关永远捍卫俄罗斯国家利益。” 普京出任俄罗斯总统之后对于俄罗斯国家建设与发展表现出了一种全新的理念, 与叶利钦时代全盘否定前苏联时期的做法有着很大的不同。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使, 普京一直津津乐道自己曾经在克格勃工作过的经历。 叶利钦时代作为彻底告别前苏联的重大举动之一,俄罗斯在1991年“8?19”事 件之后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卢比扬卡广场推翻了克格勃鼻祖捷尔任斯基雕像。仅仅13 年后,2004年9 月11日在莫斯科市中心同一地点又举行了捷尔任斯基雕像安放仪式。 此举的象征意义不言自明:普京急需像捷尔任斯基一样的铁腕手段来安抚民心,并 向恐怖分子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根据有关报道,目前在普京身边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中拥有克格勃和军队背景 的成员比例已经高达60% ,在俄罗斯国内的七大行政区域中,有五个区域的最高行 政长官是原克格勃和军队的成员,深受普京信任的原国防部部长(现政府安全秘书) 伊万诺夫,就是普京原来在克格勃的同事。 在很多俄罗斯民众眼里,强力部门也总是将国家利益放到第一位的,忠诚、刚 毅、果敢是军人、情报人员等“强力部门”人员特有的品质。这一点很多国际政要 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