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一笔‘实在的“赌注 在盗窃钻石珠宝的同时,我还赛马。我曾去遍世界各地的大赛马场,在大多数 赛马场受到过警告或被押送出场。在那种年代,群众情绪,气氛与机会,都使行骗 行动显得更加有趣,甚至比赌场还更有趣。 我去艾尔赛马场。经理是丹·弗林,苏格兰地区最大的赌注登记商。你知道, 大多数赌注登记商都是贪婪的人,数年前,像“天鹅”和我这样的人,像深知赛马 内幕的比尔·罗珀这样的人,可以不带一分钱去赛马,玩我们所谓的“也算一场赌”。 我们去找赌注登记商,我说:“两千英镑押第一号。” “在谁的名下?” “斯珀林先生。”我根本没拿出两千英镑就走开了。要是这匹马赢了,我就拿 到两千英镑,要是这匹马输了,就变成他们所谓的“游戏动作”——我欠着赌注登 记商的两千英镑。我们都这么做,比尔·罗琅,“天鹅”,我,还有其他几个人, 都可以不带钱走遍国内同赌注登记商赌着玩。他们之所以肯这么做,惟一的原因是 他们认为我们都是些重要人物,因为我们的穿着这么光鲜。比尔·罗珀认识国内所 有的赛马场赌注登记商,而我是他的门徒。他喜爱我,带着我到处转,同赌注登记 商玩赌。赌注登记商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非常幼稚。数年前,我可以去赌注登记 商那里,对他说:“一万英镑押在这匹马上。赔数多少?” “二比一。” “押两万英镑。” “在哪位名下!” “乔托姆莱村的乔托姆莱勋爵。” 他就转身对他的下手说:“两万英镑押十号,乔托姆莱村的乔托姆莱勋爵。” 就算完事了。 我们在耍弄赌注登记商。比尔·罗琅告诉我,无论何时我去找一名赌注登记商 玩赌,千万不要让他看着你正面朝他走去,因为赌注登记商常常要在心理上作好准 备来回答你,他或者说,“是的,先生,您下了赌注了。”或者说,“不,先生, 账上没有您的名字。”所以,比尔教我一定要到赌注登记商目光顾不到的地方去做 这种把戏。就是说,要乘其不备。就像警察要抓你,他不会在你前面朝你走去,而 是从你背后走上去,一只手拍在你肩头,让你大吃一惊,不知所措。警察决不会当 你的面走上来说:“你被捕了。” 一天,我们在艾尔赛马场,有一匹马叫什么名字,赔数多少我都记不清了,只 记得那一天搞赌注登记的是我们埋伏下的内应,就像是间谍,他总让我们赔上几英 镑去呼应他的假推荐。这正是比尔·罗珀聪明的地方。他要弄清楚,我们这个内应 是不是为我们打算诈骗的赌注登记商工作的。同那个赌注登记商打交道必须用真名。 如果用了假名,便有了诈骗罪了,那你就可能被拘捕。这样,有一天,这个丹·弗 林就在英格兰地区最大的赛马场赌开了。 “噢克,埃依。噢克,埃依。二十一比……” 赌注登记商就是这么喊数字的。我在丹·弗林的视线外,一直望过去,见到我 们的内应确实是在为弗林工作的。我已记不清赔数了。这匹马也许是中等的,有输 有赢,因此赔数是相等的,一比一,五比五,十比十。我喊:“比数相等,五千英 镑。” 弗林转过身来问:“是哪位?” 我答:“斯珀林先生。” 他还来不及再问,我们的内应就拽拽他的袖子,向他耳语说:“那就是斯珀林。” 丹·弗林根本不知道是奥沙奈西来的斯珀林还是唐娜尔德或里奇纳德来的斯珀 林,但不想显示出自己无知,便随口喊出:“啊,奥克,埃伊,斯珀林先生。” 弗林不知我是什么人,而我已登记上赌注五千英镑,我本人未交一个便士。这 匹马还真赢了,我得了五千英镑。后来在酒吧里,我们给了内应三四百英镑作为酬 谢。 如果这匹马没有赢,我就欠赌注登记商五千英镑。他对我毫无办法,只有“警 告出局”,即塔特赛尔斯赛马场与赛马职业骑师俱乐部再也不让我参加赛马。最后, 我被彻底排除在赛马场之外,因为我欠遍了所有的赌注登记商。过一段时间,我才 被准许恢复赌马。像这样欠赌注的人是很多的,但是我敢打赌,我是欠得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