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到学校,我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路和情绪,却首先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情。马鸣的情绪有些不高,似乎碰到了麻烦事。不过,我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 我并不主动去找他,因为他解决不了或者希望知道我的意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 我,何况我还要安排自己的生活,特别是要有充足的理由让江枫对减少见面不至 于怀疑,要有与敏华较好的见面方式不至于引起议论纷纷,毕竟她是班长,而我 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好在我们是毕业班了,要准备毕业论文,还会出去实习两个月,对江枫还是 比较好说的。而且,她的功课也是很紧张了,因为明年就要进医院实习了,不似 现在的见习那么简单。而且,因为我比她要早一年毕业,所以如何安排毕业后的 去向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我是倾向于留在北京发展的,因为我们两人所在 的学校这样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不过自己的成绩足够好是最基本的要求了。这 样来说,抓紧学习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因此减少往来也是必要的。江枫跟我说, 我们见面少了,你可要抓紧,不要再过多关心别人的事情了,特别是要乖一点, 我可是要来抽查的!我就抱着她说,见面少了本来就不开心,还要我减少跟朋友 的交往?你来抽查最好,我正好不放你回去! 跟敏华的见面就不太好安排,虽然像上学期那样先在同一教室里面看书,然 后再出去漫步是不错的。但是,我们现在的功课不是那么多了,很多人已经在活 动实习的单位,很多人在活动毕业的去向,我们这样坚持去教室看书反而有点引 人注目了。而且,现在我们在一起,更多的是身体的接触,语言的交流倒是少了。 校园也就这么大,总有被人看到的机会。敏华似乎并不在意,但是我却不敢那么 肆无忌惮,一方面怕造成一种既成事实,对江枫的打击太大,一方面是我还没有 决定是否跟敏华继续下去,不愿意张扬。所以,我坚持每周单独见面一两次而已, 这已经是我跟江枫的见面频率了。 或许,有人觉得能够像我这样左拥右抱是艳福不浅,但其实是很辛苦的,在 两人面前要尽量避免提及对方,特别是在江枫面前,说话得十分小心,不能流露 出一点破绽。这样的感觉很差,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敏感,如果对敏华 的事情装作视而不见,不去与她接触,或者不要一时心软,或许也就不会出现这 样的状况,我们就会象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而我也就安于自 己和江枫的小日子,平淡而快乐。再或者,两人有着明显的差距,也不至于让我 难以取舍了。 最终还是马鸣来找我,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忙。我知道肯定是大事,但是他 跟谈莉莉的关系很好,甚至于最近天天腻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事情?马鸣说出来 的话还是让我吃惊。原来谈莉莉怀孕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大事。最近学校 里还处理了几个人,发现留宿异性的记过处分,开除的两个人是被抓了现行,更 不要说怀孕这样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怎样办好。只怪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其实, 避孕对我们而言确实也是一件难事,不想现在那么简单。他就说,江枫是学医的, 你们自然知道,我们也是百密一疏。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关键是应该如何 解决。 他提起江枫,倒是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要来找我了。我只好说,让我去问问江 枫,他们最近正好在学《妇产科》,也去妇产科见习,或许能够找到人帮忙。但 是,这需要一笔钱的。马鸣就说,他和谈莉莉开学带的钱不少,又已经分别找借 口跟家里要了钱了。我才反应过来,难怪俩人最近总是腻在一起,原来是为此筹 谋。于是,立即去找江枫。谁又会想到,我的突然造访会惹出另外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一下课,我就去找江枫。她现在每天下午都去医院见习。所以我 就直接去医院门口等她,想着如果可能的话,也好去找医生先问问。等了不久, 就看到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我不愿她的同学看到误以为有什么急事,所以站在 马路对面商店门口的小摊旁装作在看书报杂志。不久就看到了江枫,她跟一个男 生说说笑笑的往外走,不时去看他,心无旁骛的样子。那个男生我认识,是她班 上的许翔,因为学号紧挨着,所以两个人从入学以后就一直分在一个小组里面做 实验,包括现在的见习以及以后的实习都会是一个小组的。我看他们聊得很专注, 不想直接过去,就远远跟在后面,想等他们分开再去找江枫。 就这样一直走进校园,再走到宿舍区,他们一直没有分开的意思。而且,江 枫不是直接回自己的宿舍,竟然跟着许翔去了男生宿舍。我也只好一个人先在校 园里面四处逛逛,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才去江枫的宿舍。但是,江枫并不在宿 舍里面。我跟他们宿舍的人也比较熟了,胡玥就说,估计是去许翔那里了,我们 出来的时候俩人在一块。然后就盯着我看,孙欣就接口说,胡玥你别胡说。胡玥 随口反驳到,很多人看到的,他们最近是蛮接近的。又转向我道,看好你家江枫! 我只好故作镇静地说,那是好事。我家江枫就是跟人的接触不多,特别是男生。 你们吃饭去吧,我就在宿舍等她好了。 她们走了,宿舍里面就我一个人了。我想,或许胡玥是想告诉我一点什么。 我自己最近总想着自己的事情,是有些忽略江枫。虽然我以前曾经跟江枫说过, 不要眼睛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应该多跟其他男生交往。我也知道,曾经有不少人 想追求江枫,有些打听到她有男朋友就放弃了;有些大胆尝试的也被江枫果断拒 绝了。但是,许翔不一样,他几乎每天都跟江枫见面,特别是最近见习期间,接 触的机会更多了,甚至比我跟江枫在一起的时间都多。我知道,不怕一时的激情, 就怕日久生情。或许,我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的。 坐在江枫的床头,我随手翻看她枕边放的书,看到枕头下面露出日记本的一 角,就拿出来翻看,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当然,我此后再也没有翻看过 别人的日记,包括手机通话记录或者短信。江枫的字体很纤秀,粉色的笔记本上 有着淡淡的香味。里面间断记录一些事情和感想,我翻看到最近,却发现开学以 来只有简单的几次,而且都是简短的流水帐。其实,我并没有希望看到什么,但 是没有看到却让我失望。凭我对江枫的了解,不记录或许才是因为过于重要的缘 故! 胡玥和孙欣虽然是一起出去的,却是先后回来,两个人先后问我江枫回来过 没有,互相却不讲话。显然是因为刚才胡玥跟我说的话,孙欣跟她有过争执。其 实,她们都是江枫的好朋友,于是我就问她们一些见习的见闻,气氛才活跃起来。 在我们聊得开心的时候,江枫回来了。看到我有些意外的高兴,胡玥就说,李晓 已经等你好久了,还没有吃饭呢!孙欣就说,李晓难得来,叫他请客吧。不过, 我们都吃过饭了。我就说,我是常来,可惜看不到你,是不是你应该请客了?大 家都笑了,江枫就带我去吃饭。 走出来,她才问我为什么会来?我就开玩笑,容许你抽查我,就不容许我来 抽查你?你别说,还真的被我查出来一点东西!江枫马上说,别听她们胡说!我 接口道,你怎么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就说是胡说?她们可是你的好朋友!她也 接着说,好朋友才会胡说呢!所以不能当真。我是为了马鸣的事来找她,不想跟 她斗嘴,就搂住她的腰说,我知道!希望你也可以这样看待我的朋友,不要把他 们的玩笑当真!她还要说,我阻止她,说,今天找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把 马鸣的难题告诉她了。 她考虑了好久,才说,妇产科的老师倒是蛮喜欢我的,但是找那些教授只怕 不好,他们的观念不太接受这样的事情,与学校的领导又熟,万一捅出去就麻烦 了,还是找年轻医生,都是我们的学姐,好说话。我发现江枫考虑问题已经很周 到了,就表示同意。她接着说,今天值班的张医生就不错,我们先去找找她吧。 我们一块儿去医院找到值班的张医生,跟她说了情况。这是一个干练的年轻医生, 并不多问无关的事情,让我对她有了不少好感。她听后,就说,要不让他们现在 就来,先让我看看。值班的人少,免得人多嘴杂。我真的替马鸣高兴,也为江枫 找对了人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