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变成女人时,我们恋爱(16)
我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佳树,不是我不想去了解,而是她巧妙地掩饰着自己的一
切,巧妙地躲避着我们的关切。“她在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桔姨的话让我
震撼,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却早早地离佳树远去了。当我们合家团圆的时候,
我不知道佳树她会在哪里,会怎样度过那个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如此快乐的夜晚。
我因此感谢桔姨给了我一个可以了解佳树的机会,我要的不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
要的不是推开房门相视一下后习惯性的招呼,但是我要的是什么我始终都没有弄清
楚。
春节转眼就到了,因为老爸那个破单位要加班的缘故,我家决定大年三十在自
己家过,而没有像往常那样去爷爷家来个大团圆什么的,今年我们选择了自己的小
团圆。老妈做好了满桌的好菜不住地催我快去拿碗筷,然后去买些饮料什么的。我
想给佳树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打通后要对她说些什么,但我还是打了,可是却没有
打通,她根本就没有开机。
家里的电话不停地响,都是拜年的电话,每个人从心底透着一股高兴劲,我家
住在一个大的四合院里,邻居们也在互相问候着新年,显得那么亲切、那么快乐,
老妈又在催我了,我又给佳树打了一个电话,但结果依旧。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我穿上了大衣,跟老妈说了一句就出了屋。
老妈追出来问我到底要去哪里,“加双筷子,我带个朋友来一起过年。”我推着自
行车出了院门,天色已经昏暗了,路灯渐渐亮了起来,一切是如此温馨。街上的人
并不多,他们每个人都在往他们心中向往的幸福地方赶去。我只是向着自己的目的
地赶去,后果如何我没有想过。
“八楼首座”变得空空荡荡了,只有一个屋还亮着灯。不用去判断,我知道她
还在。我大力地敲着她的房门,“佳树开门!我有话要说!”我大声地叫她开门。
门打开了,我没有走进她的房间,她站在我的面前,没有一句话的问候,只是看着
对方。
“进来吗?”她问我道,这是她好久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依旧只是站在那里,我感到一种恐惧,我无法走进佳树的房间。只是在今天,
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时刻,我无法走进她的房间,那扇门仿佛是一道分界线,将两个
世界分开,分离得如此彻底。“我不进去了,你赶紧去穿好衣服,跟我走。”我的
语气带有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跟你去干什么?”她问我道。
“去见咱爸咱妈!”我说。
佳树没有再说什么,进去换好了衣服跟着我出来了。我骑着车带着她,她坐在
自行车的后架上,双臂搂着我的腰。骑到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我后悔起来,大骂自
己出来时没有给车带打气,虽然不影响两个人继续前进,但骑起来也着实费劲。
“你该减减肥了,瞧你胖得我都快带不动了。”我和佳树开着玩笑。
“该减肥的是你才对,瞧瞧你腰上的救生圈吧,这回发大水你就不用怕了,绝
对淹不死了。”佳树回击道。
我们就这样互相开着玩笑,就像刚认识那样。我们大声笑着,忘记了曾经的不
快,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佳树紧紧地抱着我,靠在我的背上。“喂!喘不过气来
了。”我抱怨了一句。她没有松手,依旧抱得紧紧的。我耸了耸肩,发力地向家骑
去。向着属于我,或许也属于佳树的幸福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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