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童年记忆,像狗一样追着我的灵魂(2 ) 在当下的教育体制下,您觉得该如何确立个人自由和独立人格?尤其是教师 队伍的产生,本身多是体制的受害者,以贫瘠的人文知识背景反身再去诲人不倦, 如何摆脱这样的恶性循环? 敢于放弃一些职业利益,就能获取相对的独立和自由。你所说的恶性循环的 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扭转这种格局,还是需要从体制入手,也就是从文化的外 部来进行矫治。 提到放弃既得的职业利益,这几年不断地有大学教授闹出令人咋舌的丑闻。 同为大学教授,您对此有怎样的感想?您怎样在现在这个大学体制内为自己定位? 一方面置身于体制之内,一方面又要保持自己的思想独立,这的确是一种深 刻的矛盾。它不仅是一种存在的勇气,也是一种存在的技艺。 坚守文化原创精神 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化,在中西碰撞、在传统与现代化的磨合中,经历了哪些 关键性转折? 三次文化颠覆。“五四”和新文化运动的科学叙事,表现为儒家文明受伤, 白话文造成阅读障碍;毛泽东的革命叙事,具体呈现为四九年后到“文革”,在 这期间,通过对乡绅制度瓦解,从简体字、普通话和文字拼音化着手,国家力量 瓦解了方言,颠覆了地域文明,这一切在“文革”抵达高潮;邓小平的财经叙事 以现代化和消费主义的名义摧毁旧建筑和传统道德,器物文明和伦理文明随同消 退。 文化选择的主要尺度体现在哪里? 有四点。是否符合主体性精神,也即符合“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的基 本信念;是否符合普世价值和人类共同追求的民主、自由、博爱以及公正、尊严、 教养等等;是否符合资讯诚信的基本原则;是否符合原创精神而非山寨精神。 采访者:《东莞时报》2010年3 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