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挣扎 渝萍太了解朱世才了,这些年来,由于朱世才一门心思心扑在工作上,身体过 度的透支,生理机能上也严重衰退,人才到中年下体就几乎无晨勃现象,加之他的 生殖器官本来长得短小,又不懂****技巧,一直以来,她们的夫妻生活就如同嚼腊, 索然无味。近几年来,渝萍和朱世才虽然天天同室而居,但她俩的心中却竖起一道 厚重墙壁。不仅二人早已经没有了肌肤相亲,而且形同路人,彼此在心灵上也互不 关心了,家对她已经没有了温暖,没有了吸引力。家对她不仅早已不是她疲惫归来 供她休戚的港湾,反而成了存留她太多痛苦的“地狱”。她不愿意回家了。 朱世才照例回家很晚。家对于他事实上也仅是客栈而已,而渝萍呢,家在她脑 子中也仅剩下一个空壳。朱世才最近发现,渝萍有时比他回家更晚,甚至她有时干 脆说,她在上夜班或在某某女同学家过夜,就不回家了,弄的朱世才十分光火。在 他的心目中,你渝萍除了工作,就应该好好的把家守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满足, 还东跑西跑的干啥,下班也不按时回家,这还成体统吗? 一天晚上,朱世才喝得醉醺醺的,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已经是迷糊不清了。他 也不管渝萍在不在家,便独自躺在客厅沙发上,呼呼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口很渴,非常想喝水。但他全身不听使唤,只听到嘴 里无力地喊:“水……水,我要喝水。” “哐”的一声,门开了,又“哐”的一声,门又关上。朱世才虽然醉了,常言 道:酒醉心明白。他知道是渝萍回来了。 渝萍进屋,一股强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尽管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看到朱 世才像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嘴里不停地喊着:“水,水”时,还是放 下手袋,给朱世才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到卧室换衣服去了。 当渝萍换过衣服出来,准备洗漱后就休息了。但沙发上的朱世才还在躺着,茶 几上的水也没有动过。她心里好生气愤,走上前去,递上茶水,没好气地说:“起 来喝水,一天就只知道醉、醉……”朱世才托着渝萍手中的杯子,没有言语,一口 气把一大杯水喝了个精光,然后便倒头睡去。 渝萍洗漱完毕,再给朱世才倒了一杯水,又给他拿来一床被子盖上。“想喝水 在茶几上,自己起来喝。”说完便自个儿进了卧室。 又是几个不眠之夜后,渝萍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天晚上,渝萍面带难色,叫 住又想上床休息的朱世才。她语到嘴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了口:“世才,今晚 我给你谈个事情,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说着又想往卧室走。 渝萍示意他坐下,说:“必须现在说,我不能再忍受了。” 朱世才看着渝萍很急切的样子,也猜不到她究意要说什么,于是就在沙发上坐 了下来。“你说吧,啥子天大的事?” “不是天大的事,但也不是小事。”渝萍接着又说“我们结婚已经十四年了, 孩子也已经十二岁了。” “是呀!”朱世才有些不耐烦了。渝萍见朱世才不高兴,心里窝着的火再也按 捺不住了。“我就是要说,结婚十多年来,你让我快乐了多少?” “什么?你还不快乐,不幸福?家里要啥有啥,只差没有天上的星星了。”朱 世才嗓门也提高了许多。 “你就只知道这些,我经常睡不着觉,你难道不晓得这是为什么?”渝萍越说 越气。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为啥睡不着?” 朱世才的话让渝萍伤心到底,她气的是朱世才至今还不理解她,顿感万分的委 屈。“你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渝萍说着竟然不停的抽泣起来。 “我不是男人,孩子那来的?你简直是无聊至极。你把心思用在孩子和工作上 不行吗?”朱世才认为渝萍的话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他脸红脖子地粗向渝萍大 声吼叫着。他对嘤嘤哭泣的渝萍视而不见,不理不采,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出。 朱世才一走,让渝萍彻底的绝望了。若大的屋子显得空荡寂寥,到处弥漫着渝 萍苦涩哀怨的气息。 与朱世才争吵后,渝萍更觉得回家没什么意思,也很少时间呆在家里了。她下 班后或休假时就约同学朋友或聚会或游玩,只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在深更半夜回到 那个所谓幸福的家。 在一次和同学的聚会中,渝萍掩饰不住的压抑和苦闷使同学们感到诧异。有知 心的女同学非常关心她,都纷纷打探她为什么变成如此状况。在她们的印象中,渝 萍应该是非常幸福快乐的:丈夫能干帅气,忠厚老实,家庭富裕,拥有两套住房, 儿子活泼可爱,学习成绩优异。如此理想幸福家庭,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面对少女时代纯真同学的热情关切,渝萍感到很温润。她把自己与朱世才之间 的隐秘向两个最要好的女同学说了个透彻。两位同学听后都唏嘘不已,对她的遭遇 深表同情和理解。她们出自于同性的侧隐之心,也出自于多年的纯真友谊,按各人 的理解从不同的角度为渝萍建言献策。不料,三位老同学之间的一场交心会,竟然 变成了一场极富思辨性的研讨会。 甲同学说:“从渝萍不幸福快乐的婚姻看来,主要是她的丈夫不能给予更不能 满足渝萍正常的****需求。” 渝萍进一步补充道:“更为可悲的是他并不以为然,他不仅没有认识到在夫妻 生活中,男人失职给女人带来的伤害,反面说渝萍无聊。” “这就提出一个带有普遍性的问题:在婚姻内,女人如何维护和享受基本人权 之一的性权利问题。”乙同学尖锐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阐述 道:“事实上几千年来,婚内男女在这个问题上是不平等,不公平的,女人往往是 弱者。男人可以结束不幸的婚姻,或者越过婚姻和道德的边界,女人大多则只有忍 受,再忍受。” 甲同学打断乙同学的话,“过去自然不说了,但现在是啥时代了啊,难道女人 还要永远处于被动地位?” “被动?我已经非常主动了呀,我主动亲近他,主动装扮自己,为他请医买药, 陪同他外出旅游。”渝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愤愤说道。显然她对甲同学说的 “被动”理解上低了一个层次。 甲同学接过渝萍的话,“渝萍,我说的‘被动’是指男女在维护和享受基本人 权上的行为而言,换句话说,是居于有利还是不利地位。” “那还用说吗?即使到了今天,女人也是处于不利地位嘛。”乙同学抢言说道。 “现在不是争论谁主动被动,谁有利不利的问题,是想请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渝萍和些急了。 “我们都是女人,我也很理解你这种情况,我看,渝萍,你要么离婚,要么继 续忍受,要么。。。。。。”甲同学诡秘地说。 “离婚?他是不会同意的,而且还要求我对他忠诚。忍受?我已经忍受许多年 了。你们说,我究竟咋办呀!”渝萍此时真像一个快要死亡的溺水者,她多么希望 她的同学能救她,哪怕是给她一根稻草!她几乎向她的同学哀求了。 顿时,三个老同学都没有了言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女人,凭什么就应该受罪?渝萍,我虽然没有你的不幸,但我理解你,支持 你。你要为自己的权利冲破婚姻道德的防线,因为这种所谓的婚姻道德‘紧箍咒’ 已经具有不道德的性质。你还死护着它,不值。”乙同学打破沉默,侃侃而谈。她 意犹未止,接着又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的观点不像有的人,事情没落到自己身上, 就把自己打扮成高尚的卫道士。在人权面前,是束缚于婚姻的枷锁和所谓的道德羈 绊,还是高举人权的旗帜勇敢奔向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作为我们新一代的女性, 应该无畏地选择后者。” “好了。在强大的历史文化传统惯性面前,抱怨是没有用的,最终只能靠自己。” 甲同学看看时间不早了,想结束这没有裁判的辩论。 两位老同学又给渝萍说了些宽慰的话,便依依告别。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