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 工头为了报达我们的救命之恩,决定带我们去玩几天,选定的目的地是葫芦岛, 这让华哥很意外,在他还明白是什么回事的时候,他就认为原来找工是这么轻松。 火车一路向南,穿过一个又一个山洞,葫芦岛那边是热带季风气候,一路上, 人们的衣着都有所不同,越往南,人们穿的衣服就越少,以前也曾听别人说葫芦岛 那天气特别热,我就幻想阗是不是到了葫芦岛,那的人就都不穿衣服了! 生活容不得人停下脚步,我们都在匆匆行走,时间流逝后只剩下蹒跚的背影, 有时候我也在想,当我变的很老很老的时候,不知那是的我还能做点什么来报效祖 国。 人活着就是在等死,因为死是人的归宿,我们现在活着就是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而我们日常所做的事情则是为了打发死亡路上的寂寞。 正如火车外飞奔而过的树木,也就这样一晃而过,我感到心跳空前的快,快得 就要将肌肉撕开。 转眼间我就和华哥冲学校了窜了出来,稀理糊涂的就救了个人。又稀理糊涂的 就跟着这个人走,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一切都来得那么莫名其妙。 想着破碎的梦,却不敢拾起碎片,看幻想燃尽所有希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 着,最后有不明不白的死去。 中途的时候我们下车,第一眼看到的是公厕,然后是公厕100 米外的空地上立 着的一根竹竿。上边挂着一块破旗,上书日:五星镇,工头说到五星镇了。于是我 们都知道了着就是报纸上天天吹嘘的五星镇。听说这里的人很会搞假,搞假的口号 是重在参与,真就是全民造假。还听说政府支持造假。但这里的人很有公得心,假 货从来都不卖给本地人,因为自己造假,要是有买到假货,心里发毛下次不再造假 就玩完了,政府就没收入了。所以假货都是用来卖给游客的。以前有人问,这么会 造假,游客买了激磁假货下次不百了怎么办?谁那么幼稚问这种问题?中国那么多 亿人,要是每个人多买几次假货,这里的经济都可以和纽约抗衡了,谁还管你下次 还来不来,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反正我们假货照样卖。而且还卖得挺欢,你要买 过来老子欢迎,不买就给老子滚。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奔波了一天,我们早饿的快不行,于是在我们看到公厕 后我们就开始讨论吃什么,或者看到公厕让我们想到吃,不知情的人会说,看这伙 人都想着吃什么。好比一群人站在公厕外,其中一个用手指着公厕说,看,公厕、、、、、、 我们吃什么? 所以我么不敢高谈阔论,直到远离公厕好几百米后才敢出声,华哥说我们不是 看到公厕才想到吃的,我们还看到了旗子。我说对,我们是看到旗子才想到吃的, 旗子上有五角星,说明我们很爱国,我们要为国家GDP 增长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的 力量。 我们把目标定在第一眼看到的饭馆,里边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显得忙忙碌碌。 饭馆前面摆有一块牌子,上面写有很多种食物的名称,最后一行竞还写着“桂林米 粉”,我想,这也不会是假的吧?但我脑子一转,米粉怎么会有假呢?大不了和我 们学校弄的一样烂罢了进了饭馆,一性感小姐忙上来招呼,我问:“你们这有桂林 米粉?”小姐说:“有啊!我们这的桂林米粉是正宗的,不像对门那家。”说着, 小姐把手往门外一指,我们顺着她那细嫩的手指向外望,对面也有一家饭馆,招牌 上也有桂林米粉的字样。我惊叹,难道桂林米粉已经风靡全国。唉,不正当竞争啊! 我们选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因为这比较有安全感,一堵雪白的墙就横在我 们身后,墙上布满了很多很多的污点,最显眼的是脚印,其中有一个我印象最深, 那个鞋印是42码的鞋留下的,我穿的也是42码的鞋,我把自己的脚印留在那个脚印 旁边的时候,发现那脚印和我的一摸一样。我望向四周,难道有志同道合的人就在 附近。 华哥说:“你怎么那么缺德!一次印两个脚印。”我说:“我只印了一个,另 一个不是我的,我对天发誓。”小桃说:“印就印了呗,还不承认,两个脚印一模 一样,还全都是右脚,刚才你抬的就是右脚。”我知道此时有口难辩,便不出声, 华哥和小桃也要在墙上留下脚印,我忙制止了,我不想让他们干这种缺德的事。 米粉上来了,四碗热腾腾的桂林米粉摆在我们眼前,还真的和我们学校的一样 烂。我看着心中感动起来,想到自己身在异乡,却能吃到和家乡一模一样的米粉。 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我们整天辱骂学校里卖粉的老板娘,只因为她态度不好, 而且她卖的粉除开粉以外还是粉,几乎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但是上高中以后,我 们回想起过去,才感觉到老板娘是多么的仁慈,她卖的粉是多么的好吃,因为对此 之下,高中卖的粉确实是烂得不能再烂了,一碗米粉里面除开粉以外就是汤,要是 汤里面同时有足够的盐和油,那就是个奇迹,每一碗粉都清澈见底,每一根米粉都 静静地躺在碗底,要是不小心将一颗小石头或者别的什么小东西掉进去了,瞬间便 可以看到汤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且久久不能平息。由于粉里面什么都没有,因此, 专业吃粉人士统称为“白粉”,“白粉”非常畅销,根源在于学校人口基数大。有 一次我一个舍友去买粉,老板娘多给他打了一勺汤,他就感叹世间还是有爱的。回 来后他高兴得颠笑了半小时,这下可有得他喝的了,他不再为吃粉填不饱肚字而苦 恼,而想不开。等他吃饱了喝足了他就一个劲的夸老板娘善良。还计划下次打粉是 要扛一个桶去。就喝死他。 吃完粉,我们找了家酒店住下,酒店非常大,比先前我和华哥住的旅舍大得多, 两旁是一排排小树,阴森得有点恐怖,快11点的时候,小桃来敲门,是华哥开的门, 她问我睡了没,我在屋里说没有,小桃进来对我说:“我们去散步好不好?”我说 :“现在?都大半夜了,有什么好散步的?”小桃说:“就是晚上散步才好玩。” 我说:“这么晚了,你不怕打劫?听说火车站附近的犯罪分子专找像我们这样 的人打劫,你就不怕?” 小桃说:“不怕,有你在。” 我说:“倒也是,”转过头问华哥,“你去不去?” 华哥说“不去,不去。” “不去也好,去了也多余。”小红应道。 华哥说:“我不去,你们就少了一份安全感,要是遇见犯罪分子,他们一个劫 财,一个劫色,哈哈哈!!” 我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和小红下了楼,唯一可去的就是那一排树下,因为我们人生路不熟,怕一下 真的迷路。树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诗人在树下吟诗,作家在树下写 作,恋人也会在树下约会,而此时无风,但落叶依旧,虽说种的都是四季树,但难 免也有枯黄的落叶,像在无数的人当中,总有快乐的,也总有悲伤的,只不过悲伤 的人比较少而已。 以前的我不知曾和多少花季少女在夜色中的树下漫步,但今晚和小桃在这样浓 的异乡夜色里走还是头一回,民国时期,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外国的月亮特别 圆”,就是文人们所说的崇洋媚外,总觉得似乎外国的东西总比本国的好,别人的 东西总比自己的好,今晚没有月亮,不能看出异乡的月色有什么异样,但却感觉到 异乡的夜色是如此的浓,浓得再不能用什么东西将它冲淡。 在这样浓的燎人的夜色中,我不禁又想起了我的初恋。说起我的初恋,那只是 一个偶然,纯属意外,她叫小雪,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但却不是我勾勒的浪漫 爱情故事中的女主角,而我幻想着要一起变老的女孩却是个不识时分的家伙,好好 的我不跟,却沾上了我家附近的那群“野驴”,整天到处乱跑,一点没有大家闺秀 的样子,而小雪却是非常淑女型的,她温柔、善良、美丽,将所有女孩的忧点聚于 一身,而且还是在我内心无比空虚而感到寂寞的时候来到我身边。 这还得从我孤独的童年说起,那时,我家刚搬进城里,爸爸妈妈整天都是忙, 从没有陪我玩,我就一个人呆在我的房间里发呆,几度春秋,几度风雨,我的生活 单调而乏味,我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看外边的树,看外边的草,看外边 除开树和草以外能动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晚上,小雪闯入我的世界,并在我的世界 里留下了痕迹。 那天晚上,我看完了蜡笔小新,就独自一个站在窗前吃香蕉,吃完了香蕉,便 把香蕉皮扔到窗外的草地上,就在这个时候,小雪从夜色中走来,朝着我的窗口风 情万种的走来,走到草地上的时候,她踩到了我丢的香蕉皮,一跤便摔在地上,我 见了,忙奔出去定定地站在小雪身旁,小雪看着我微微地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便用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没感觉,又抽了一次——啪!一声巨响后我右边脸立刻疼 了起来,爸爸在屋里问:“小斌,怎么啦?”我转过身说:“没什么,打蚊子。” 爸爸说:“冬天也有蚊子吗?”我不答,回过头时,小雪不见了,草地上留有香蕉 皮,我又望向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万分惆怅,拖着失落的身子回到房间,我 倚在床头,回想起小雪对我笑的那一幕。 我好像看到自己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悬崖下是一条小河,一条爱情交织惆怅的 小河,狂风吹起,我的心便开始摇晃,我想难道就这样坠落? 想着,我甜甜地进入梦乡——我独自一人在幽静的河岸边上漫步,天空中洒着 小雨,我没有带伞,只有任纤细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雨停了……我用不经意的眼 神望向河面,河面却依然泛起层层涟漪,我抬起了头,却发现只是头上多了把伞, 一风尘女子未经我的同意便飘然入我梦中,她走在我的身旁,用那火热的眼神望着 我,眼神中似乎带着闪电般的光,微风吹起,那飘逸的长发在我眼前微微颤动,我 看着她,她对我笑,我醉了……一声巨雷响起,我从梦中醒来,一切都变得是虚无 缥缈,看窗外的狂风又起,我爬在窗台上,对着无奈的夜色声声叹息,风吹得我的 心好乱,我想合上窗,但小雪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同样的一个动作,他摔倒 在地上,还骂了一句:“那个王八蛋那么缺德,随地乱丢香蕉皮。”我又奔了出去, 依然死死地站在她身旁,她依然对我笑,我说:“嗨,你还好吗?”她不答应,我 就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但这次我没有抽自己,而是抽了小雪一巴掌,——啪!“哎 呀,”小雪捂着脸:“你干嘛?”屋里又传来爸爸的声音,:“小斌啊!,别打蚊 子啦。”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小雪说:“你没事吧?”小雪说:“没事?我抽你一 巴掌看你有没有事?”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在做梦。”小雪 说:“做梦?”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雪,她长得非常漂亮,简直是世间少有,我说:“你怎么 那么漂亮?”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笑,接着,我和她进行了一次亲密的对话, 才知,小雪是我的邻居,刚刚才搬进来,她的爸爸妈妈比我的爸爸妈妈还要忙,经 常夜不归宿,所以就把她遗留在孤独中,因此我得出一结论,大人虽说是为了自己 的小孩而忙碌、而奔波,但最终却没能让小孩的童年变得有趣、充实,而是让小孩 尝到的是连大人也难以忍受的孤独。 小雪的脚扭伤了,我把她扶进我的房间,结果那个晚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 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妈妈来叫我起床,却发现我抱着个女孩在沙发上睡着,妈 妈抽了爸爸一耳光——啪,爸爸还没反应过来,妈妈便说:“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我被吵醒后,心里万分恐惧,但是爸爸妈妈没有责怪我,因为他们也是早恋过 来的。 打那以后,我就经常和小雪在一块,也在那时我才知道她叫小雪,而那年,小 雪5 岁,我7 岁。 我家对面有一堵围墙,后边就是公路,我经常牵着小雪的手走过那条公路去杂 货店的老奶奶买油,每次老奶奶都说:“这两个打小就那么好,将来肯定是一对。” 我听后,心花怒放,我对小雪说:“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开动 感光波。”小雪天真的问:“你真的会开吗?”我说:“当然了,不信的话,等以 后有人欺负你的时候,我开给你看。” 小雪听后非常高兴,所以那时我就幻想着有一个比我高两三个头的男孩欺负小 雪,正好被我看见,我从窗口上一跃而下,站在那男孩面前,然后将他打倒,他跪 在地上求我饶他一命脉,而我却不理他,他又求小雪,小雪对我说:“斌哥,你就 放他一回吧!”我听了小雪的话后便对那男的说:“看在小雪的份上,就放你一回,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于是那男的便跑了。 本来我是不想早恋的,大概是得了点遗传因素的影响,而且有时还看到不该看 的镜头。特别是我表哥到我家来的时候,总喜欢带他女朋友来,一来就开爱情片来 看,好像他家的电视放不出爱情片似的。表哥的女朋友叫小美,每次他们看电视总 有一段固定的对话。表哥说:“以后我们到深山老林去隐居好吗?”小美说:“好 啊!我最喜欢清静了。”表哥说:“你喜欢住草屋还是木屋?”小美说:“木屋。” 表哥“好,以后我就给你盖一间木屋,然后我们再生一堆孩子。”每次到了这个时 候,小美便靠在表哥肩上,还用手捶着表哥的胸口还一边撒娇地说:“你好坏呀。” 我知道这些不良镜头看多了,对我幼小的心灵影响颇大,但我还是没能克制自 己,最后也牵上了小雪的手。那时候,我们俩有共同的愿望,我们曾在杂货店门前 的榕树下许下诺言,长大后要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一个都不准往资本主义国家跑, 连台湾都不可以去,但就在我们共同许下愿的第二天,小雪便离开了我,是被她爸 爸妈妈强迫着在又一次搬家过程中把她搬走了,走的那一刻,她总是回头看我,我 分明看到她眼中饱含着泪光。 从那以后,我又一次坠入孤独,我以为我早已看破了红尘,不会对别的女孩再 有感觉,真到10年后的今晚,看着走在身旁的小桃,我又想起了小雪。 小桃说:“你真的很会发呆啊!”我说:“习惯了。”小桃说:“想女朋友了 吗我说:”还没有呢。“小桃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啊?“我说:”还没。“小桃 说:”为什么不找一个?“我说:”我怕。“小桃说:”你怕什么?“我说:”悲 伤。“ 其实悲伤有很多种形式,有笑着悲伤的,有哭着悲伤的,也有发呆着悲伤的, 或者有的人悲伤时暴饭暴食,也有的人悲伤到极点的人往往选择自杀,因为他们早 已看透尘世,尘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留恋,当他们站在十几屋高的楼顶上时, 那些快乐的人会在老远的地方喊:别跳!别跳!生活大是美好的,而最后,想自杀 的人只说了一个“不”,然后就下去了。 有时我悲伤,不过是为了“爱情”两个字,在我看来,爱情真就好比是天上的 流星,来勿勿,去也勿勿,唰的一声,说没了就没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