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暖蕙所谓的新房间,竟然是寒家最角落的柴房。 “这……太过分了!” 飞春拉着慕容纤纤就要走出去。“表小姐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飞春!”慕容纤纤推开她的手。“我决定要住在这儿。” “小姐!” “别说了!” ??? 然而,事情却没有慕容纤纤想得如此简单。 她们不但被赶去住柴房,连吃饭都得自己动手。 厨房的下人对她们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总是故意刁难她们主仆,让她们 有一顿没一顿的饿着肚子。 可是慕容纤纤仍然坚强地挺了过去,人虽然憔悴不少,但精神却是饱满的。 “小姐,算算日子,姑爷也该回来了吧?” 飞春动作缓慢地为慕容纤纤梳头,破损的梳具还是一个可怜她们的小丫环偷偷 塞给她的。 “是该回来了。” 慕容纤纤抚着还看不太出迹象的肚子,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只要姑爷回来,小姐就不用再受苦了。”飞春喜孜孜地说。“对了!小姐, 今天我要替你去药铺拿安胎的药,我瞧你精神不错,心情也好,不如……我们一道 去吧!” 因为寒老夫人的误会,她们根本无法让大夫来府诊查,所以一直是靠飞春拿着 陪嫁的首饰去药铺换安胎的汤药。 “出去?不行!娘已经对我有误会,如果我和你出门,怕是会有更多闲言闲语 出来。” “小姐,我们现在可是被赶到柴房耶,谁会有那个闲工夫时时刻刻盯住咱们? 走嘛!” 飞春拉住慕容纤纤的手,不死心地说。 “可是……”慕容纤纤仍是犹豫。 飞春见她有些动摇,立刻说下去:“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天天待在这个又湿又 闷的柴房里,就算不会闷出病,对你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好啊,去嘛!” 慕容纤纤环看四周。 这又潮湿又脏的柴房,只有个小小的窗子,空气根本进不来,屋里老是弥漫着 木材的腐味…… “好吧,但是不能太久喔。”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飞春明白。” ??? 慕容纤纤在飞春的怂恿下,再一次走出寒家。 长安的街上,繁荣更甚,看得出太平盛世,人人丰衣足食。 “小姐,你看!这块布好漂亮喔。” 飞春拉着她东逛西逛,完全忘了出来是做什么的。 “你啊,出了门就像脱了缰的野马,难怪你一出门,都要好几个时辰。” 街上热闹的气氛,稍稍平缓了慕容纤纤的心,让久违的笑容再度回到她脸上。 “可那块布真的很好看嘛……”飞春嘟起小嘴。 “好了,我们快去药铺吧。” “是!” 飞春领着她往前走去。 主仆俩一直朝药铺走去,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和她们擦身而过的男人,在神不知 鬼不觉的情况下,偷走了她们要拿来换药的首饰。 直到配好药,飞春才惊觉荷包早已不见。 不姐,怎么办?我们的荷包被偷了……” 站在一旁的老板耳朵可尖了,一听到飞春说的话,脸色马上沉下来。 “老板……”飞春艰难地开口。 “不行!” 势利的药铺老板随即板起脸,“你每回来抓药,都是用首饰换也就算了,这回 居然想赊?门都没有!”他伸手夺回飞春手上的药包。“我开的是药铺,可不是救 济院,要是人人像你这样,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啊?你们走吧!” “你——”飞春气得咬牙切齿。 “飞春算了,我们走吧。” 慕容纤纤拉着她,转身便要走。 “可是,小姐……” “老掌柜的,她们的药需要多少钱?” 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慕容纤纤旋身一看,乍见觉得十分面善,一会儿才恍然想起—— “是你!” 飒路斯绕过慕容纤纤,拿了一锭金子递给老板。 “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药铺老板一见到黄澄澄的金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飒路斯从老板手中拿过药包,一转身却见慕容纤纤拉了飞春便跑出铺子。 “姑娘!”他跟着追了出去。 一会儿,他就在巷口转角处拦下慕容纤纤。 “姑娘,你为何要跑?”他挡在她前面问道。 他十分庆幸自己今天心血来潮出来闲逛,这才让他巧遇心中思念的倾城佳人。 飒路斯追得轻松,可慕容纤纤和飞春则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慕容纤纤喘了口气,双颊因为跑步而略显潮红。“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实 在不该替我垫药钱的。 ”飒路斯一脸不以为然。F姑娘和我怎能算是素昧平生呢? 我们明明早已认识了。” “只见过一次面,并不算熟识,纤纤不能接受你的帮忙。” 刚才拉着飞春跑,一时没注意那么多,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可是姑娘……” “飞春,我们回去吧……” 话没说完,她眼前一黑,身子便往后倾去—— “姑娘!” “小姐!” 幸好飒路斯手脚快,迅速扶住慕容纤纤,才没让她摔到地上去。 “小姐,你吓死飞舂了!”飞春的眼眶已泛红。 “我没事,快走吧!”慕容纤纤小脸泛白,却仍执意要站起身来。 飒路斯见状,知道再纠缠下去,慕容纤纤只会更排斥他。 “姑娘,不瞒你说,你瞧!”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枝金簪。 “这……是我的步摇。” “我不经意看见偷儿拿走你们的荷包,所以就替你追回了它。原本我只是想把 簪子送还给你,一进药铺就听到那些话,这才替你付了药钱。” 慕容纤纤听了羞得垂下螓首,她这才知道自己错怪飒路斯。 飒路斯尔俊的脸漾出一抹笑,两颊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多了些孩子气。 “向你说明这些,并不是要跟你讨什么人情,只是单纯的希望你别误会我。这 样吧!这簪子就当你卖给我,那垫药的银两,就当是你卖发簪的钱。” 慕容纤纤望进他那双湛蓝的眼瞳里,除了真诚,没有别的。 “好吧,谢谢你。”她决意放下矜持,此时的她,需要一个朋友。 “那你肯收下这帖药吗?” “嗯,飞春,把药拿着。” “是。”飞舂接过药包。 “公子,我们真的该走了。” 慕容纤纤向他颔首,然后迅速走开。 望着他魂萦梦系的人儿离去,飒路斯这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手指爱恋地抚触金簪,如获珍宝地将它收进衣袋里。 他和慕容纤纤全然不知,从他们跑出药铺后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不远处的一 辆马车中,一个全身充斥霜冷气息的男人眼里。 “魏霖,回去。” ??? 慕容纤纤一回到家,立刻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少夫人,你可回来了!” 崔嬷嬷一脸奸笑地站在柴房前,似乎是在等她。 “崔嬷嬷,什么事?”飞春这丫头伶俐得很,她光是看崔嬷嬷的神色,就知道 一定没好事。 “少爷回来了,他要你们去大厅见他。” “少爷回来了?小姐,真是太好了。”飞春搂着主子大声欢呼。 慕容纤纤则盈盈浅笑,她相信寒非的回来,一定能为她洗去冤屈。 崔嬷嬷却冷哼一声:“可别高兴得太早,小心乐极生悲!”说完,便迅速离去。 “哼!老巫婆。”飞春在她背后扮了个鬼脸。“小姐,快!我们这就去大厅。” ??? 一踏进大厅,寒老夫人和宋暖蕙也已坐在那儿等她。 宋暖蕙两眼怨毒地瞪着她,恨不得能把她给拆了。 她想尽办法将慕容纤纤赶到柴房,就是想让她吃不了苦自动离开寒家。 届时,她只消说是慕容纤纤因为自知不贞,畏罪而逃,那她自然地就成为寒非 表哥再娶的不二人选。 没想到,看似柔质孱弱的慕容纤纤,居然会死占着少夫人的位置不放。 不论她用什么办法折磨她、打击她,就是无法将她赶出寒家。 偏偏表哥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 清澄的眼眸直视一脸冰寒的寒非,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埋怨、不是诉苦,而 是欢迎他归来。 “你难道没有话要说?”深黑的瞳中,森冷暗沉。 慕容纤纤淡然一笑。“娘和蕙儿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那你是全盘坦承了?” 她一怔。 “你明知道的。” 寒非冷饮双眉,眸光愠暗地说:“娘,纤纤的确在我搬回来的次日就和我圆了 房,而且她还是处子之身。” 寒非冷冰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她。 “真的吗?”寒老夫人大喜,“那纤纤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是我的吧!”他轻嘲道。 “表哥,你说或许?是什么意思?”宋暖蕙抓住寒非的语病问。 慕容纤纤俏颜刷白,她圆睁大眼,不敢相信寒非竟这样污蔑她…… “你在说什么?” “是啊,非儿,你把娘搞糊涂了。”寒老夫人一头雾水。 寒非突然起身疾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攫住慕容纤纤的手臂。 “放心吧,娘,我会搞清楚的!” 他撂下这句话,便强拖着她离去。 ??? 寒非拉着慕容纤纤进入晨风阁,粗鲁地推了她一把。 “你这是做什么!”她护住肚子,跌坐在床上。 “孩子是谁的?”他阴戾地瞅着她。 “你!”慕容纤纤一口怨气哽在喉头。 她冲上前,小手扬高,没有细想的就往他颊上挥去,却被寒非用力擒住。 他反手一扭,慕容纤纤的手腕马上被扳到身后。 “啊……”她痛得流下眼泪。 寒非的冷瞳瞬间闪过不忍,但只是瞬间。 “痛吗?”他讥讽地一笑。“怕痛就说实话,这孩子是谁的?” “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慕容纤纤的手逐渐麻痹,可肩胛处却痛得她冷汗直 流。 寒非更加重手劲。 他恨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失控、愤怒至此,她是第一个。 原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想到她和那个外族男人搂搂抱抱的情形,他就妒火中烧。 “是吗?或许这孩子是我的,这事几个月之后就会揭晓,至于你的清白……” “你不能信口侮辱我,自始至终你是我惟一的男人,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 个!”慕容纤纤忍住疼痛怒喊。 “最后一个?”寒非阴惊一笑。“那就不一定了。” 他环抱起她柔软的身子,一把将她抛上锦床,随即顺势压在她芳馥的娇躯上。 “你到底想干嘛?”她背脊一僵。 虽然故作镇定,可她眼神里的惊惧再明显也不过。 这样的寒非,她实在害怕! “干嘛?你这是明知故问!” 像是发了狂的猛兽,他用力撕裂她的前襟,粗鲁地褪去她的外衣。 不一会儿,她身上只剩下绣金绿肚兜,和下半身薄薄的亵裤。 “不!别这样!”她倍感耻辱地夹紧双腿,双手亦无助地想遮住春光外泄的胸 口。 寒非原本冷硬的眼神,顿时燃起炙火。 她那副拼命闪躲遮掩、楚楚可怜的娇态,落入他的眼中,全变成勾惑他深陷情 欲的媚术。 “你也让他碰你这儿吗?”他的大手隔着肚兜,粗暴地搓弄她的浑圆。 “啊……好痛!”慕容纤纤痛呼出声,握紧拳头不住地捶打他。“住手……拜 托你住手……” 寒非一想到那个蓝眼男子,可能曾经这样爱抚她,心头的烦躁、怨愤便直冲头 顶。 “或者,你也让他这样对你……”他撑起身子,刷地一声撕毁她的小裤…… “啊!”她疼得失声惊叫。 她的一颗心失落了,也被他践踏得支离破碎。 寒非深沉的黑眸布满阴霾,对她揪紧的小脸故意视而不见。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强迫她和他四目相对,狂肆的长指恣意地在她体 内野蛮地抽动。 慕容纤纤杏眼倏睁,“没有,从来没有那个人啊……” “说谎! ”他神色遽变。充斥强烈欲望的眸底多了一层郁恨。“你敢说不认识 那个波斯男人?” 慕容纤纤停止挣扎,水眸注入惊色。 原来他看到药铺前的那一幕,天啊!他以为飒路斯是…… “怎么?想起来了吗?”寒非鄙夷一笑。 看见她震惊的表情,寒非误以为她是因为被揭穿,不知该怎么圆谎才沉默不语, 这让他翻腾的妒潮更是波涛汹涌。 “不!”听见他嘲讽的语调,慕容纤纤猛一回神。“你误会了。” “误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苍白的脸。“我亲眼看见他抱住你,而你并未 反抗不是吗?或者,这又是你勾引男人的另一种招术?” “不是的,你听我说!”她泪水盈眶。 “住口!”寒非愤怒地吼道:“愚蠢的女人,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 他一把扯下她身上仅剩的肚兜,她美丽的身子,顿时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寒非眼 前。 寒非眸光邪合,大掌顺沿着她美好的曲线滑下…… “的确,这身雪莹玉肤……”他的指头探入她体内。“莫怪乎任何男人都会为 你而疯狂。” “不,我真的没有……”她不停地摇头,面对他无情的羞辱,泪珠像断线的珍 珠般流下。 “有或没有,我已经不在乎,等到孩子落地,是我的便留下他,若不是……你 就带着他滚出寒家!现在,你必须先灭了我的火。” 他抵住她的额,单手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弓身一挺,顶进她湿润的禁地…… “唔……” 慕容纤纤的嘤咛声隐没在他炽热的唇里,紧窒的深处牢牢吸附住他的硕大…… 寒非的黑眸闪过狂喜。“你真是……该死的……!”他咬牙道。 “寒非……”她再也无法克制地轻吟出声。 情欲心让慕容纤纤晕眩,她无法再抗拒寒非,细白的手环抱住他的腰,任由他 一次一次地深入她。 良久,热情消退,寒非抽离她的身子,俊肆的脸又回复到他一贯的冷漠。 现实和理智再度回到慕容纤纤的脑袋里,她静静地看着寒非穿上衣裳,不再瞧 她一眼便离去。 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个青楼的妓女,恁地不堪和耻辱。 她漾出一抹凄楚的笑,哀伤地啜泣。 至少,她保住了孩子,她还有这个惟一能带给她安慰的孩子,也许孩子生下来 后,寒非就会相信她。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