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老乡 我们邻村那位美丽的女生张凤霄也上的是文科班,所以我们一直在一个班里。 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也许是准备靠英语的强项报考外语学院。由于男女生之 间的壁垒,我们没有进行过一点这方面的交流。由于女生占优势的原因,我们班的 女生比起别的班来有些疯,说话声音更大一些,笑起来也少了许多的顾忌。这时张 凤霄也不再是原先那种细声细语的羞涩模样,开始变得大方起来。 尽管是邻村,但奇怪的是,我们在回家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在路上碰到一起过。 可是有一次星期天回家,在半路上碰到了。那时我正飞速地向前骑着自行车, 公路两旁的树木和庄稼也以同样的速度向身后快速地退去。下了柏油路,还有十几 里的土道。就在我刚刚拐进狭窄的土路时间不长,就见前面有两个女生围着一辆自 行车敲敲打打,旁边放着另一辆车子。我骑过去一看,正是张凤霄和她一个同村的 女同学。我忙从车子上下来,走上前去。张凤霄一看是我,笑着对我说:“我的车 子坏了。” 我到车子前边看了看,原来是车子的链条断了,链条是在接口的地方断的,其 中的小接口的卡子掉下来后,使那片接头也掉了。 我说:“什么时候断的?” 她说:“也就是刚下公路时间不长。” 我说:“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卡子和接头。” 于是我们三个人沿过来的路寻找起来。大约向回走了二百米左右,我发现地上 有个黑黑的东西,原来是那个接头,并又向前走了一段,也找到了卡子。 我说:“找到了。” 张凤霄说:“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看了看说:“要不是你,我们看见了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我很快把链条给她接上,并用从旁边路上拾到的一截铁丝,使劲把卡子顶上去。 我说:“好了。” 张凤霄对我笑笑,我们就一块骑上车子向家乡的方向骑去。在路上,她已经不 是在学校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们说了不少班里的一些事情,还对学校诸如 对我们文科班不重视的一些现象发了不少的劳骚。时间不长,我们就到了分手的路 口。 两天以后,我们回到了学校,见到张凤霄,又恢复了那种不相往来的态度。我 想,在环境面前,人们都在尽量地伪装自己,使自己与环境尽可能地达成默契,这 样可以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人的这种行为不就是象变色龙一样吗? 人们都说上高中的目的就是在高考中取胜,虽说老师们都说这种说法不正确, 要“一颗红心、两套准备。”实际上,这句话完全说到了点子上。我们升入了高二, 就好比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也好比运动场上长跑运动员那样就要冲刺了,我们都自 觉或不自觉地受到了内在的或外在的压力。 高考的日子日渐迫近,而作业的份量、数量也在不停地加重,多亏我们的老师 们身体健壮,不然连他们也会支持不住的。每天要出一大张习题,而且总是自己刻 写蜡纸,老师这种拚命精神,我们怎能不感动呢。和父母盼子成龙一样,他们也盼 着自己的学生有更多的考上大学。为了不让老师们的希望破灭,不让父母的希望落 空,我们在内心里给自己下了命令,努力从严要求自己,努力完成老师的作业,发 挥自己的最大潜力去读书、记忆、验算、理解。一天的时间占得满满的,下午的课 外活动早就免了。 做任何事情非有决心、恒心和满腔的热情不行。学习上也是这样。由于长时间 的紧张,使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一早起来就忙忙碌碌。起床、上早操、读英 语、背课文,上午听课,下午听课,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和晚上的自习时间做作业。 不这样不行,因为时间太少了,而课程还那么多,不赶怎么行。晚上的时间是 最宝贵的,做完了一天的作业,就可以广泛涉猎。当然,小说是不敢再看了,因为 时间不允许,而每天日记总是要写。我们的日记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一篇篇 小小的作文,因为每天都是这样忙,有什么发人深省而又非记不可的事呢,就是写 成流水帐,那也是千篇一律。 只有压力而自己没有原动力,是不会安下心来用功的。做为一个学生,没有为 社会、为家庭做过什么,是一个完全的消费者。学生的天职只有学习,把学习搞好, 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情,报答老师的希望之心。我真想时间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夜是宁静的,秋虫的呻吟声依稀可闻。一开始,下了晚自习我和建立总是到学 校旁边的镇医院里去看一会儿电视。那时正放映一部叫《加里森敢死队》的外国片 子,故事情节很惊险刺激。所以我们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总是觉得不会耽误多少时 间。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班主任邢老师发现了,当场对我们发了一次火。第二 天到了班上,仍然是一种不依不饶的样子,在全班公开批评了我们。他说:“你们 现在还小吗,你们现在怎么能当电视观众。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自己也不争点气。” 这使人们都点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在那么多女生面前,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了。 我想,她们这时一定在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两个。于是我忍不住大胆抬起头, 偷偷地向她们望去。实际上我并没有看到我想像的那种目光。而在她们的目光中看 到的更多的是同情。于是我俩再也不敢去看电视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