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果然如方奕芃的计划,库克与宋茗芬一出维钢的大门,就被夜鹰部队团团围 住,两人立刻被请回了特种兵总部。 宋茗芬知道东窗事发,脸色一直不好,她紧闭着双唇不说任何话,心中打定 主意将一切都推到库克身上。 库克完全没有抵抗就束手就擒,倒是让方奕芃有些惊讶! 库克完全地否认,这一来方奕芃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矛盾的是,她不相信自 己的判断会错误。 聪明的库克一句话都不说,方奕芃只好从宋茗芬下手,看她的精神一直处于 紧绷的状态,照以往的经验,宋茗芬会从实招来的。 当然方奕芃已换下她那夸张的礼服,虽然她觉得有些可惜,但任务要紧,那 阿豆仔老公的生命还是摆第一位吧! 方奕芃换回军服,脂粉不施地站在宋茗芬面前,却见本来沮丧无神的宋茗芬 冲动地揪住她的衣服,激动地叫着:“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这个骚货,只 有你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 方奕芃扳开宋茗芬的手,恢复她一贯的神色,“宋秘书,辱骂执法人员是罪 加一等喔!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关进监狱的话,恐怕出来已是人老 珠黄、鸡皮鹤发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宋茗芬气势弱了下来,说 话开始结巴起来。 “我有说你做了些什么坏事吗?” 宋茗芬被方奕芃逼得后退了两步,有些心虚地嗫嚅:“你想干吗……你又不 是警察,凭什么这样问话,我……我要……找我的律师……” 不错嘛!还会反击。方奕芃冷笑了几声,敌人越是反击,她就越攻击得厉害。 “要律师是不?可以,我马上就可以帮你找一打来,但是你可能会死得更惨。” 方奕芃将恐吓信全丢了出来,大声逼喝:“上面全是你的指纹。” “你胡说,我有戴手套——”宋茗芬惊觉自己上了当,马上歇斯底里地撒野, “你这恶毒的女人竟然陷害我……” 方奕芃将扑上来的宋茗芬轻易地推人椅中,制止她的胡闹。从口袋中拿出小 型的录音机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宋秘书,刚刚的对话我已经录了下来,若你不老实说,一切的过错有可能 由你一人来承担。” “你……太可恶了……”宋茗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伤心欲绝, “这一切都是库克指使我做的……我不过只是代他拟信件罢了……而他又更改了 军中弹炮的制作过程……” 哈!她飞凤巫女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这么可恶。 “方上尉——”任君正无声地靠近,接过方奕芃手上的录音带,语气中有一 丝的沮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方奕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还夸张地捏捏自己的脸颊,满眼迷惑地说: “上校,你是说我们忙了一个晚上的抓人行动就到此为止?” 任君正点点头,“凌扬已将误会说清楚了,今晚所有的行动只是一个余兴节 目。” “余兴节目?”方奕芃美丽自信的脸蛋上寒霜笼罩,“你要我去跟我的队员 们说这一切都是余兴节目?要我当放羊的小孩?!这恐怕有些问题!” 真是滑稽至极! “飞凤——” “算了,你是领导,你说得是,那么这个善后就留给你啰!”方奕芃指着宋 茗芬,然后挺直了脊梁出了侦讯室。 “飞凤,凌扬与库克已经回去了。”这是任君正最后的交代。 方奕芃停下脚步,扁了一下嘴还是走出了侦讯室。 任君正是一个好领导,向来都能包容她的无礼,她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军人 的角色,在这个团队中所要的只是“服从”二字,不管上面的要求是多么的不合 理。 那么,谁是那个倒霉的罪魁祸首?哈哈,就属那个阿豆仔凌扬是也! 拷!她现在就要去找他算总账! 方奕芃一出了特种兵总部的大门,一辆黑色宾士已停在面前,她才晓得平日 的冷静今个儿都不见踪迹,也没开车就闯了出来。 雷飞摇下车窗,已从车里探头出来,翩翩好风度引起了方奕芃的注意。 “美丽的军官小姐,有这个荣幸载你一程吗?”雷飞又露出他迷人的笑容。 方奕芃嫣然一笑:“有何不可。”她大方开门坐了进去。 方奕芃才一坐定,一个黑影迅速地奔进了车中,再跳跃到后座,神气地端坐 着。 “飞刀,我的好跟班。”方奕芃并不诧异,头也不回地解释。她舒服地将头 靠在椅背上。 雷飞恼火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叫飞刀的那只狗。不料,飞刀竟也咧开狗嘴,回 了镜中的雷老大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怎会在这儿?是对我还不死心?我可真的是凌扬的老婆。”方奕芃揉揉 太阳穴舒展一下精神,一会儿她还有一场仗要打。 “巧儿要我在这儿等你,说你一定还有后续报道。”雷飞越过排档杆接近方 奕芃,真的是不死心,反正死会还是可以硬标的,“你在宴会上的打扮既惹火又 妖艳,很对我的胃口。” 雷飞搭着方奕芃的肩。方奕芃只是双手抱肩垂着眼冷笑。 这么镇定的原因是飞刀已趴在两人之间,正“汪汪”地兴奋地叫着,弄得雷 飞灰头土脸,没好气地坐回驾驶座中,恨恨地说:“你要到哪儿?” “回维钢。” 雷飞加快了车速。他讨厌这只叫飞刀的狗,老破坏他的好事。 “嘿!刚刚我只是开玩笑,别对我冷若冰霜嘛!”雷飞欲恢复车中的气氛, 忙着打趣。 “我也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所以,柳叶刀才没架在你的脖子上,至于飞刀嘛! 它也知道你无伤,所以才没有狠狠地攻击你。” “汪——”飞刀听见自己的名字,大声答应着。 雷飞的风流潇洒在美女面前又开始撩拨,“啧啧,可惜了一位活生生的大美 女,舞刀弄枪的工作还不如找一个好男人嫁了算了。” “这个男人包括你吗?”方奕芃撩起头发,不文雅地打了一个呵欠,“我说 雷老大,你在方家碰的钉子还不够多,怎么又对方家最难缠的我不死心呢?” “因为你有杜巧儿的美丽、甄屏的爽朗、方家特有的好身手及忠贞度,配我 雷飞刚刚好。” 方奕芃鼓掌,笑嘻嘻地说:“你将我说得真好,我几位哥哥见了我都得退让 三分,只有你称赞我的好。不错,我可以将你列人考虑的人选之一,不过——” “不过什么?” “停车吧!我先上去处理事情,下次再告诉你。”方奕芃急忙下车,临去前 交代,“飞刀今晚就暂且留给你照顾,拜拜啦!” “汪——”飞刀冲向雷飞的脸猛舔着。 雷飞有些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方家的人行事果然无理可循。但他雷飞这次 是真的“爱”上了方奕芃,所以就只有乖乖听话的分了。 “好吧!就从照顾她的狗来讨她欢心吧!” “汪——” 飞刀以十足怜悯的眼光看着雷飞老大。 方奕芃小心翼翼地躲过了电眼,进入了维钢。 结束宴会后,空间一片黑暗,已适应黑暗的她,凭着优秀的方向感摸进了凌 扬的办公室。 凌扬有时是很神秘的,她不问他住哪儿,他也就不说明,像是知道她有那种 能耐找得到他。 方奕芃当然有那样的能耐,要玩空间这种游戏,她方奕芃是不落人后的。 整栋大楼的外表是正常的建筑物,电梯在每个楼层也显示正常,但她敏锐地 观察到凌扬的办公室就是空旷得可疑,其中办公桌所在的台阶更是大得过分,所 以她直觉地就闯进他的办公室了。 方奕芃蹑手蹑脚,见偌大的桌面上收拾整齐,左上角所插的三面旗帜着实碍 眼,她伸手动了动,旗座却无丝毫的移动。 她冷哼了一声,这下子不就破解了! 方奕芃试着用力向左和向右移动着,不出五秒,她所在的台阶开始移动,露 出另一个空间;精心设计的楼梯往下延伸,下面的灯光透了上来。 她不出任何声响地往下走去。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在她一个踏空之下, 整个人已被凌空抱了起来,落人一个熟悉的怀抱。 接着凌扬的双唇已狠狠印上她的,一个绵长的吻差点让方奕芃忘了自己来这 儿的目的。等到两人喘息地分开后,凌扬偌大的右掌已击向她的臀部。 “小巫女,你还是找来了,我恭候大驾已久。” 方奕芃难得脸红,气自己自以为是,却不知一举一动凌扬早已了如指掌。 她小女儿状地不依,怒气也慢慢上来。 “说要逮人的是你,让我们夜鹰部队忙得团团转的也是你,最后撤回命令的 更是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吗?”方奕芃戳着他的胸膛,“要是没有一个 好解释,咱们老公老婆也就别做了。” 凌扬啃咬着方奕芃的手指,热情地盯着方奕芃. “不可以说这种话来威胁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方奕芃缩回自己的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就看你啰!反正雷飞追得殷勤, 至于你这阿豆仔耍得我团团转,谁知道老公老婆是真是假。” “是吗?”凌扬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方奕芃,吻上她雪白无瑕的颈项,“不管 是真是假,你都无可救药地爱上我了,不是吗?” “你这么看不起我?还是不在乎雷飞老大?”方奕芃恼怒。 “他不是我的对手,重要的是你爱我。” “你这番仔……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方奕芃被凌扬吻得打了个冷颤,反 驳的语气不是那么肯定了。 凌扬的双手早已不客气地扯着方奕芃的上衣。 “咳!”库克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打断了两人的亲热,“我不是有意要打 断你们的,但是咱们可以先将话说个清楚吗?” 凌扬懊恼地挡在方奕芃的面前,他不想让库克瞧见她春光外泄诱人的一面。 开玩笑,他也嫉妒他们之前在美国“蠢蠢的爱”,也怕他们来个旧情复燃啊! 他叹了一口气,这时他只想和方奕芃在一起,但是库克的心结还是要解开, 所以他只能对库克说:“你到客厅等我,我一会儿就来,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库克插着口袋,允诺地往里面走去。 方奕芃迅速整理好了衣服,尴尬的心情早被许多疑问所取代。“库克怎会在 这儿?” “自家的丑事总不能在特种兵总部大声嚷嚷吧!你们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的 吗?” “对!”方奕芃没好气地斜睨凌扬,“你这个‘家丑’——我千万不可外扬!” “芃,我有听没有懂!” 不错嘛!连这种玩笑式的但语都会说了。 方奕芃笑嘻嘻地拉着凌扬往大厅走去:“快去解决你的家丑吧!” 凌扬又将方奕芃拉了回来,严肃地说:“我希望你在场,但是在面对库克的 时候,你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方奕芃一头雾水。 “我想——”凌扬吞吞吐吐,眼中已泄漏出他的意图,“你是我的老婆,你 不可以跟库克重燃爱火。芃,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方奕芃非常感动,她嘲笑凌扬地说:“我不是你老婆吗?这个枷锁扣得我好 紧,就算有那个念头也行不得了。” 方奕芃率先走了进去,凌扬在这短短的几步路程中,一直表现他的不放心。 一进大厅,他就见方奕芃神色冷然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着库克,整个 人的气势控制了眼前的局势。 这里的军官都是如神祗般的行事态度? 凌扬第一次感到方奕芃以一个女军官的形象站在他的面前,自信专业、冷静 清晰,笼罩她的全身,完全不像以前在美国遇见那个感情受到创伤的小女孩,而 她正是他凌扬这辈子好运所捡到的女人。库克烦躁地抽起烟来,他耙着凌乱的头 发,神色比在特种兵总部的时候憔悴许多,虽然凌扬将他弄了出来,但是这个女 军官还是不死心地跟着来,莫非她与凌扬两人别有企图?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既然落在你们手中也没什么好说的。”库克又抽了 一口烟,无奈地吐出。 凌扬将注意力转回库克身上,他想不通库克对他的恨意为什么那么深。 “库克,我跟老韦利都全心全意地爱你,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 “是吗?”库克嗤之以鼻,“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会将我驱出韦利家族,任 我在外流浪而不顾我的死活?亚蒙,你说谎也该打个草稿吧!”库克叫起凌扬的 英文名字。 “你先别激动,你答应我要听我将话说完的。”凌扬耐心解释。 库克将手上的烟一抛,冲向凌扬的跟前揪住他的衣襟,硬是拽了起来。“就 是有你这个杂种在老头面前搬弄是非,夺去我的一切。” 库克的激动与凌扬的苦口婆心形成强烈的对比。 方奕芃的眉头瞧得已拢在一起,她听不下库克无理的言语,看不惯他胡闹的 行为,便将腰上的软剑横在两人之间,指向库克,平静却严肃地说:“我们说兄 弟阋墙就有如你们这般,不过我们也说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这样的话来。库克, 你也太不像样了,放手!” 西洋剑的动作一挑一击,库克的手痛得放了开来,恼恨地瞪着方奕芃. “怎么又是你,滚开!” “把你的眼睛睁大一点,我是SALLY.”方奕芃的软剑一直指着库克。 “SALLY ?”库克还是满头雾水,“SALLY 是什么鬼?” “哈!是你贵人多忘事,还是花心大萝卜?我在美国的那一段日子里真的没 有引起你的任何注意?”这下,火大的人换成了方奕芃. 库克左想右想,又再一次看看方奕芃,在她越渐美丽的轮廓中,想起了那个 一起念书的女孩。 他夸张地拍拍自己的额头,“MYGOD !我想起你来了,SAILLY一一就是这个 名字,一个老缠着我的女孩。啧啧,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库克这回又将他的热情全表现出来,在方奕芃软剑的威胁之下,还是勇敢地 上前拥抱方奕芃. 站在方奕芃身后的凌扬看着情势的发展,早知道有此状况,他一把将方奕芃 抱于身后,让库克扑了个空。 “库克,你正经一点,SALLY 现在已是我的妻子,以前的事都已过去了。现 在你们只不过是朋友,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可以省下来!” 库克狐疑着,怎么自己以前的小女友会成了凌扬现在的妻子?这也难怪自己 这次会栽在他们两人的手中。 向来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凌扬竟会为了她而神色惊惶,看来当初根本也别放 什么炸弹,直接将SALLY 抓来威胁不就得了。 方奕芃探出头来,柔美的秀发如飞瀑般地垂在一旁,她看出了库克的想法。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自信地说:“千万不要将你现在脑中所想的付诸行动, 不然凌扬绝对会将你大卸八块。再说,绑架会‘功夫’的我,你可能要多考虑一 下。因为你有可能会被我先痛打一顿。” 库克被方奕芃的说词弄得很尴尬,举起双手语气诚恳地说:“好啦,我投降, 我安静地听凌扬说教就是!” 凌扬瞪着躲在身后的方奕芃,反手敲着她的脑袋,嫌她太多事了。 方奕芃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凌扬不敲还好,一敲就只见方奕芃的手上已抓着 柳叶刀,故意地向库克晃了晃,十足威胁地说:“对,要是再不安静下来,我飞 凤巫女就会以飞刀伺候!” 库克并不是怕方奕芃的威胁,他知道这女人开玩笑的成分较重,不解地看着 凌扬,嘴巴揶揄地动了动。似乎在说:这种怪胎你是在哪儿捡来的?还好,自己 当初并没有和她在一起! 凌扬对方奕芃的疼爱溢于言表,他干脆将她凌空抱起,不顾库克快掉下来的 眼珠,我行我素地将她放在沙发上,故意忽略她的惊呼,只是给她一个蜻蜓点水 式的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停止她的愤怒。 “别胡闹了,否则咱们的事永远都无法解决,遗忘你对库克的恨吧!” 方奕芃咋舌,凌扬是一语双关,说尽了她在美国及这次事件对凌扬加以伤害 的恨。 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凌扬对自己的重要已远远地超过了库克;什么时候开 始,自己对凌扬的爱会如此的深,深到她不想要去反抗凌扬所说的话?她不是一 向最讨厌这种大男人式的命令吗? 她轻轻回了凌扬一个吻,乖乖地说:“好,我听你的话,只要库克不对你攻 击,我就不胡闹。” “喂喂,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不想看你们肉麻当有趣的卿卿我我。”话 才说完,库克又点起一根烟。 方奕芃的柳叶刀快速地出手,准确地刺中库克的香烟,将之钉在一旁的柜子 上。 “咳——”凌扬不自然地出声,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快速地开口向库克说: “好了,库克,老韦利一直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好好经营韦利集团旗下的事业。” “老韦利不都将集团交由你去处理,哪还需要我?”库克烦躁地说。在自己 父亲的心目中,他这个亲生儿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捡来的杂种。 凌扬摇摇头,诚恳地解释着个中原因:“老韦利对于我以及我母亲只止于恩 人这一点。当年父亲的死让我们流落到哈林区,而我因为是老韦利的故人之子, 所以他只不过是尽全力找到了我们。正好那时母亲因丧夫的打击一病不起,我也 像黑暗中的老鼠四处乱窜,偷拐抢骗无一不行,为了生活,为了母亲的病,我没 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库克认真地听着,这些都是他第一次听到的。 “当老韦利带我和母亲回去时,他认真地培养我,将我母亲送到最好的医院, 我是多么地感谢上帝,借由老韦利之手将我们从地狱带到了天堂。为了回报这一 份恩情,我努力地念书,分担老韦利的烦优。再大一点,我开始进人了韦利企业, 强迫自己要成为老韦利的左右手。” 凌扬停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库克,“如果因此让老韦利疏忽了你,我真的很 抱歉,但是库克,在老韦利的心目中,这个事业是由你来继承,而不是我这样的 一个外人。” 库克闷哼一声,凌扬现在所说的,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在他的记忆中,自从 凌扬进入了韦利家,老韦利的关心就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而他却被父亲所忽略了, 对于凌扬,他绝对是恨多于爱! “抱歉就先留着吧!你跟我的恩怨不是几句抱歉就可以了结的,因为在我成 长的岁月中,你得到老头所有的爱,而我只是孤零零地长大。”库克手中的烟越 抽越凶了。 方奕芃悄悄地紧握住凌扬的手,让手上的温暖传到他的身体中,也传送她对 他的信赖与支持。 她从未想过凌扬是如此长大!在那可怕的岁月中,他所遇到的磨难与挫折肯 定是她的好几倍,而且一旁还有库克这浑球在扯后腿,他需要独自承担着莫须有 的罪名与责任,但他却坚强地走过来了。 相对她就为了库克的花心而伤心欲绝,改变了本性,她觉得好不值得。当年 还好是凌扬捡到了她,又远渡重洋找到她,对她深情呵护,这样的至情,她无以 回报。 不,她一辈子再也离不开这男人了。 在这一阵宁静之中,各人想着各人的事。 库克先是凌厉地扫了凌扬一眼,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整个人都被香烟的烟 雾所笼罩,声音如幽灵般的飘出。 “你还有母亲可以依靠,而我呢?”库克自嘲地说,“惟一的老头又被你抢 去,周围只剩下来来去去的佣人。” 凌扬神情黯然,库克所说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对库克的内疚更为加深了。 当时的他太年轻了,许多事都无法深思熟虑,他真不知要跟库克如何解释。 库克还在继续他的埋怨:“所以我逃学、我吸大麻、玩枪械、从事任何不法 的行为,当然也不缺玩女人这一项,为的只是要引起老头的注意,但是我的一切 行为,老头竟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不,库克,你真的误会老韦利了。”凌扬澄清的声音是那么的强而有力。 “老韦利相当自责,也替你担优。那时他的事业正遇上美国金融风暴而大受 影响,那阵子他日以继夜地工作,只希望度过那次的危机,因他的下面还有数以 万计的员工等着他来养活。所以在歉疚之余,只好给你物质与钱财上的供给,不 过,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的所作所为让他痛心不已。但是他一次 又一次地原谅你,要我去解开你的心结,可能是我做得不好,让你的误会越来越 深。” “那这次的事件呢?”方奕芃插嘴提出她的疑问,“凌扬,你欠我一个解释。” 凌扬执起方奕芃的手指深情一吻,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华。“库克到后来竟 开始扯老韦利的后腿,美国的几个分部都遭到了破坏。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虽然 库克毁的是韦利企业,但实际上是针对我而来,因为只要我在的分部都会遭到破 坏,不得已我只好提出离开韦利集团。但临走前,我答应将库克找回老韦利的身 边。” 凌扬意味深长地看着方奕芃. “我选择了这里作为我的舞台,一来适巧军方 跟韦利集团谈起了合作事宜,二来我知道在异乡的库克跟我见面的机会较大,三 来——” 方奕芃微笑,唇边爱意无限。“三来,你大可利用机会在这块土地上找到我。” 凌扬叹口气,注意力已转移到方奕芃的秀发,仔细将它一丝一丝地分开。 “你这只飞凤实在令人难以捉摸,找了你好久,有一次竟在咖啡屋巧遇,但是你 身边已有了一个小平头的军人,害我心中又急又疼,因他似乎对你不很在意,身 处暗处的我差点上前狠狠地揍他一顿。” 方奕芃吐吐粉舌,调皮的神情讨人喜爱,“还好你没冲动上前,因为他是我 二哥,那时他正为情所苦,你若上前,我不能保证你们两个不会打上一架。” “但也因为如此,我从你身上所穿的军服得到了线索,因而找到了你。”凌 扬与库克的眼光在空中相遇,“但我也怕你对库克未能忘情。” 库克在一时之间脑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直到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才知道 他原谅了老韦利对自己的疏忽,甚至歉疚的情绪油然而生,为自己荒唐的岁月感 到可耻。 “对对对,SALLY ,其实我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库克放开了心,也开起玩 笑来,他指指自己说,“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我会给你我所有的爱。” 说这些话的后果是方奕芃又甩了几把柳叶刀伺候,咻咻的飞刀声让库克噤若 寒蝉。 方奕芃杏眼圆睁地瞪着凌扬,“所以,你根本知道这半年来写恐吓信的人是 谁,那又何必让我们夜鹰部队劳师动众?” “因我可以有接近你的机会,我一直希望你能忘了库克而爱上我,对这份感 情我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方奕芃相当生气,“你可以告诉我,那么我的做法也许就不同了。” “我能告诉你库克的存在吗?芃,你别这么残忍,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你。” 凌扬的心情相当复杂,“但我没想到你对军职的热爱,执行任务时的表现是如此 的杰出。不仅化解了维钢的危机,更将库克以现行犯逮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嗯——”方奕芃等着凌扬下面的话。 凌扬接续地说:“然而我答应老韦利将他儿子送回美国,所以,只好让你这 次的行动无功而返了。” 方奕芃“刷”地站了起来,她不高兴凌扬为了韦利家族而牺牲了她,让她觉 得好像被耍了一样。“凌先生,你先前的解释很感人,但是后来的解释我不能苟 同,你简直是拿我们夜鹰部队开玩笑!” “芃——”凌扬想要解释。 方奕芃躲开凌扬的双手,迅速地收回柳叶刀,结成软剑系在腰上,头也不回 地往出口走了出去。 “别再说了,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凌扬想要追上,但方奕芃的背后似乎有长眼睛似的,她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凌扬所捕捉到的只是她的身影。 库克对凌扬颇感同情,他拍拍凌扬的肩膀说:“我会回去见老头的,而你就 别为我的事操心了,还是赶快解决你的事情,照这个情况来看,SALLY 是气疯了。” 库克暖昧地哈哈大笑,有幸灾乐祸的嫌疑。“还好我当初不过对她玩玩爱情 游戏,没有真的爱上她,否则——” 话没说完,已结结实实挨了凌扬一个拳头,将他想说的话全打住了。 哼!他老早就想海扁库克一顿了,每次都是看在老韦利的面子上。但是这次, 他再也忍不下库克污辱他的飞风巫女。 唉!这飞风巫女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