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第七章诗人看病(4) G-3 我快要哭了,我真快要哭了,读完信的我完全痴呆,眼睛成了湿润的,心成 了麻木的,脑袋成了木头?????? 我们木头人一样吸烟。 “死不了的话就活着吧!”我沉沉地说,真不知道自己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 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可真傻B 。 “如果死了呢?”送货小子定在那里说,脸上没有表情。我开始怀疑信的真 实性。 “你他妈死不了,你他妈要死了,要死了,那也是你的命。”我突然发现这 个时候的自己真是滑稽,怎么尽是说这样搞笑的话。 我是真被伤了,我被吓傻了,真被吓傻了,艾滋病呀!艾滋病呀!这曾是离 我们多远的病,而现在就在跟前。 “但愿吧!”他还是定着说,我看见他狠狠地吸烟,一口烟吸进去,一点都 没有出来。这叫吃烟,这是人实在伤的不行的时候才有的,像我曾经失恋时候一 样的吸烟。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真正怀疑送货小子话的真实性。 “你为什么说你是艾滋病?有什么依据呢?”我问。 “还需要依据吗?那里面的女人全是艾滋病,他们不知道害了多少男人,我 这才相信为什么美国人说中国要不好好重视这病,不到十年,中国就会完蛋。这 话一点也不假,现在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传染。 “没有依据,你不要胡说,这很可怕的,真的,你想想,如果真的是艾滋病, 你为什么没有别的症状呢?”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就是。”他这样说。 “妈的,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啊!我是好耍的啊!你说艾滋病就艾滋病吗?你 真是傻B 一个,真他妈的傻。”我很生气地说。 “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可能性呀!”送货小子好像真想要 得这病一样。 “你还真赖上这病了呀!你好好坐着吧你,痛死你,今天不陪你去医院了, 还有你这样的,盼着自己得艾滋病,真是的,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啊!”我狠狠 地说。我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并不是真心的。 送货小子还是涉世不深的,所有情绪依旧写在脸上,脸上满是那种我曾见过 的图片上的艾滋病的神情。 “不去就不去了,我会承受的,你放心,我就是怕去医院,就是怕去医院。” 送货小子还真和我较上劲了。 “你他妈真有种,有种你挨着,挨着,我看你能挨多久,我本是不想说这些 责怪的话的,你他妈真把人弄气了,你想让人难过死啊!本身没事的,整什么艾 滋病来吓我,写什么信,狗屁的信,我算是服你了,一会儿把人弄的感动的不成, 一会儿又让人难受的要死。你什么人啊!什么人啊!耍弟兄啊!”我突然生了大 气。 “麦哥,真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猜猜而已,我觉得我真快要死了,那个婊 子,我真他妈想杀了她。”送货小子狠狠地说。 “再别说了,死就死吧!别用死来吓唬人,我刚才说了,死不了就活着,以 后没有凭据的话,你就不要胡说,用胡说来吓人,要想吓人就去吓你爸爸吧,我 受不了这样的惊吓。”我冷冷地说。胡说是不好的,实证又那么困难。 “也不一定啊!万一真要有了怎么办呢?”他还在想。 “有就有,有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艾滋病嘛!怕 什么。”我故意嘲弄着说。 “好吧!好吧!”我看见他难过的不行,于是也开始难过起来。 “你一直没有去过医院是吧? ”我问。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我是没有人管的野孩子。”他这么说, 表情却更压人。 “你也没有看过医生?”我又问。 “看不看医生都不关你的事。”送货小子愤懑地说。 “怎么,还真和我生气啊!你这是搞恶作剧你知道吗?会把人吓死的知道吗? 还和我生气,你真有种。”滑稽。 “??????” “??????” G-4 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沉沉地坐着,冷冷地坐着。 我们互相狠狠抽烟,我把烟蒂踩熄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