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那两个自称天使的小鬼折腾一夜,宋鹃一早起来时,挂着两个黑眼圈。 “果真像那个皮皮小天‘屎’所说的,变成丑女了。”那又黑又浓的黑眼圈逼 得她只好多上点妆,让人别太注意她的黑眼圈,谁知如此一来竟耽误到她上班的时 间,只好随便扎个马尾,草草挑件衬衫、牛仔裤穿上出门了。 “快!快!快!”昨天做好的企划案要直接拿去祁氏企业,她再不出发就来不 及了。 谁知车子才一驶出停车场,就和一辆急驶的黑色跑车撞个正着,对方的车身明 显的凹进一个大窟窿,她气急败坏的跳出来,指着跑车内的男人。 “可恶,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不知道这里是住宅区,要小心慢驶吗?”劈头就 是一顿痛骂。 她前后打量爱车,衡量过受损程度后,拿出一张便条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迅 速地递给车内的男人,“这是我估算的维修费,请开即期支票送来这里给我。”从 车内驾驶座中拿出一张名片。 当她把估算单和名片递给车内那名男人时,看见那男人居然长着一张又帅又酷 的脸,心中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 但回头想想这男人挡到别人的车,连下车道歉都没有,当下在心中骂他几句, 随手在估算单后头加一个O ,恶形恶状的把纸塞到他手中。 身后,昨夜那两个小鬼的声音又传来了。 “喂,是你撞到人家的好不好?”皮皮讪笑着。 “啊,是爸爸。”小香尖叫和拉扯,“妈咪,他就是爸爸,你怎么……” 她真的会昏倒,妈咪怎么会指着人家大骂?这样两人怎么相恋、结婚? “闭嘴!” 宋鹃回头看见那两个自称小天使的家伙,果然在空中飘,她张牙舞爪的想把他 们赶跑,叫他们别再来缠她。 “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特技,好让你们飞在空中,但是请记住,别再叫我 ‘妈咪’!”再多听几次,她恐怕会心脏病发。 原来车内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爸爸,他为什么还不把这两个吵死人的小家伙带 回去? “这位小姐。”祁翼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莫名其妙,开车出来撞人,却口口声声 说人家挡了她的车,还开了张估算单要他付钱、这会儿又对着空气乱吼乱叫,不是 神经有问题是什么? 唉,实在太可怜了,给她一张名片,让她去会计部请款,当作善事一桩好了。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只要拿这张名片过去,会计小姐会把款项拨给你,希 望你的病能早日康复。”一贯斯文有礼的模样。 “什么?早日康复?” 这算什么男人,自己开车来挡别人,非但连句道歉也没有,甚至还诅咒她!? 好啊!她今天不教训他,就不叫宋鹃。 宋鹃卷起袖子、跨稳马步,准备开战。 “什么叫希望我的病能早日康复?挡了人家的车,连道歉都不会,你才有病, 我不在乎替你打通电话,要殡仪馆着手准备你的后事。”可恶,比吵架,她可是不 输人的。 “小姐,请你客气一点。”祁翼终于捺不住性子了,他的脸色沉下来,双眼射 出冷芒,“就算你家开殡仪馆,也没必要打广告打得这么凶。再说,你没事对着空 气乱吼乱叫,谁不以为你有病?我好心不跟你计较,肯付点钱让你去医院,你非但 不道谢,反而对我泼妇骂街?” 可恶,他最讨厌生气的,这女人却一下子就惹得他火冒三丈,这很损他的形象, 她知不知道? “嘿,请你搞清楚!”宋鹃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吓到,不客气地戳着他的胸膛, “是谁对着空气大吼大叫?如果不是你派两个莫名其妙的小鬼来纠缠,我怎么会大 吼大叫?我说祁先生,虽然你有些阴暗孤僻,但既不老也不丑。只要加把劲,肯定 会有女人愿意做你的继室,替你照顾小孩。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办法,却让那两个小 鬼到处找妈?我说祁先生,做人要负责任,有办法生,就要有办法养,别替社会制 造问题。” 哼,这世上斗得过她的没几个。 “小姐,我相信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敢肯定跟你完全没瓜葛,如果你处心 积虑要把小孩栽赃给我,你休想我会承认。” 祁翼的脸垮得更厉害了,他虽然风流,却从不让任何女人怀他的种,这初次见 面的女人竟敢指控他不负责任? “这世上想把小孩栽赃给我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想不到他声名远插 到达素未谋面的女人,都想以孩子来牵制他——哼,这女人赖上他的伎俩还真别出 心裁,但休想他会上当! “可恶,谁想把孩子栽赃给你?我才冤枉,莫名其妙被喊妈,还被吵得一夜没 睡,你却一副没事样!?你这男人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宋鹃指着他鼻子痛骂。 “我怎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你自己带回去养,休想赖到我身上。” 祁翼也不客气的反顶回去。 “你……”宋鹃气得火冒三丈。 “妈咪,”后头小香忧心忡忡的拉着宋鹃的手臂,“妈咪,不要生气,不要和 爸爸吵架……” 宋鹃一把将小香拉到祁翼面前,“本小姐没空与你磨菇,请把你的孩子带回家 看好,别再让她到处找妈。” 她相言只要把孩子交给他,她的耳根就会清静。 祁翼并没有看见她所谓的小孩,她却一径要他接,未免太莫名其妙,让他捺不 住性子的想:这女人要与他纠缠到什么时候? 宋鹃也很纳闷:为什么祁翼迟迟不肯拉住小香的小手? 后头咭咭笑的皮皮则捧着肚皮在半空中翻来覆去,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皮皮,笑什么笑?过来!”她得叫他爸爸把他带回家,好好教教才行。 “叫你过来,没听到吗?” “小姐,你到底在演什么默剧?想不到你家除了开葬仪社外,你还是个默剧演 员。”祁翼撇着嘴角挖苦她,“这里就只有你跟我而已,你还想叫谁过来?” 这女人对着空气说话,不是疯了是什么?捐钱让她看医生,她还嫌人鸡婆咧。 “嗄?” 宋鹃惊讶的表情一直收不回来,因为她听见小香说,“妈咪,我们真的是天使, 除了你之外,是没有人看得见我们的。” “什么?没人看得见你们?”宋鹃的表情一直无法恢复。 天啊,这不是糗大了吗?张牙舞爪了半天,旁人居然看不到这两个小鬼,那不 是跟街头上指天划地的疯子没两样? 天哪,难怪这男人祝她早日康复,再看看祁翼的表情,怎么看都像幸灾乐祸! 不行,她怎么可以就此败下阵? “什么?他上辈子弄大两个女人的肚子不负责,如今婴灵来讨债,煞神缠身, 无灾也有祸?”宋鹃灵机一动,指着祁翼,当真装神弄鬼起来。 “请问仙姑,有无方法可解?” “喂,你别乱说话。”祁翼连忙阻止,这事要是被他家那些亲戚或狗仔队听到, 他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哼,怕了吧?宋鹃心中窃笑。 “那两个婴灵有要求,要你娶他们的妈,以偿前世应还的债,一个在非洲北部, 芳龄六十二,另一个在日本南部,芳龄一百二……”宋鹃愈说愈过瘾,那两个自称 天使的小鬼用这套吓她,她就用这套整这不懂礼貌的男人,讨个平衡。 “不理你这个疯婆子。”祁翼悻悻然回到车上,“本来打算捐点钱让你去看病 的,现在想都别想,反倒是,再让我遇见你,非得要你赔我这部车的维修费!”说 完,把估算单丢还给她,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开玩笑,要是娶个一百多岁的人妖,他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哼,怕了就好。”宋鹃捡起估算单嘀咕着。“这么一点钱也付不起吗?亏你 还是祁氏企业的……祁氏企业?妈呀!” 宋鹃终于想起她今天要提交的那份企划案,赶紧跳上车,踩紧油门,朝祁氏企 业奔去。 后头,小香担心得念念有辞,皮皮仍咭咭笑个不停。 祁翼抵达公司时,已经迟到半个钟头,今天有场关于行销策略的企划投标案, 各级主管和其他家竞标的人员都已端坐在会议室。等待他来主持。 在热烈的掌声中。祁翼从容不迫的走到位置,正当他拉开椅子时,有个人一阵 风似的扫过他身后。 祁翼的脸色快速的沉下来,神情充满厉色,一双眼也锐利无比的射向那个不懂 礼貌的人,看清来人后,他立刻有踩到狗屎的感觉。 怎么会是那个疯婆子?难道他真的被恶煞缠身? “对不起,因为某些原因,我来迟了。这是我的名片,虽然今天提交的是宋氏 的企划案,但我是专业企划,并没有隶属于哪家公司,请多多指教,希望将来也有 机会为你们服务。” 宋鹃习惯性的递名片拉生意,心中连呼幸好会议还没开始。虽然今天是代表自 家企业,宋鹃却不想揭开这层关系。 咦,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奇怪? 宋鹃随着众人视线的投递,跟着把头转到祁翼的方向。 啊!那个男人怎么也在这里?难不成是她的竞争对手之一?没关系,别说是一 个他,就算十个,她也不会放在眼里,她当下投去一个挑战的眼神。 但是在眼尾余光扫到之处,她看到他桌上的名牌,上面写着,祁氏企业总裁— —祁翼。 天啊,她今天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早在他面前出糗已经够晦气了,现在却 要和他同室开会,更惨的是,他还掌握她的生杀大权! 祁翼狠瞪她一眼,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又碰到这装神弄鬼的女人,他真是倒霉透顶。 宋鹃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就在那两个人用眼神厮杀得难分难解之时,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小鬼又来了。 “妈咪妈咪,你不要这样啦,要温柔可爱,爸爸才会动心。”唯恐天下大乱的 小香来劝架。 “小鬼,你闭嘴,我现在非常的生气。”宋鹃忍不住对小香大吼,不经意瞥见 所有人投递过来的异样眼神,一时满脸涨红,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愈生气愈好,这样爸爸就不会喜欢上你,我就不用叫你这邋遢的女人妈咪。” 皮皮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祁翼身边飞来飞去,还对宋鹃扮鬼脸,把她气得跳脚。 “皮皮,你这小鬼,你最好别来当我的儿子,不然别怪我毒打你一顿屁股。” 宋鹃咬牙切齿的恫吓。 “打不到、打不到,我才不怕。”皮皮很调皮的在四周飞来飞去,还伺机踹宋 鹃一脚,宋鹃就那样直直往前扑去。 “皮皮,不可以……”小香失声尖叫。 月老交代过,他们千万不可以动凡人,否则凡人会受伤。 小香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宋鹃人就已经扑进祁翼怀里,打算开骂的嘴开得大大 的,就那样含着祁翼紧闭的薄唇! 一阵哗然在会议室里沸腾起来。 呃……呃……现在该怎么办?宋鹃一时失去了主意,从来没有接吻经验的她, 只觉得情况好尴尬。 她不否认他的古龙水味很好闻,也不否认他的胡渣刮得很干净,更不否认他接 住她的身手实在好极了。 但问题是,她现在到底是该学电视剧,把他推开再赏他一巴掌,还是若无其事 的道歉回座?是她撞他的,遵照国际礼仪,她理该先道歉,但现在这样子连话也说 不出,该怎么道歉? 唉呀,好麻烦!地最怕想这些麻烦事了,还是赏他一巴掌,再转身跑开比较干 脆。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办时,口中有什么柔软的物体溜进来,很有技巧的玩弄着她 的丁香舌,在她体内迤逦一股热流,让她的脑中一片空臼。 那只是祁翼的反射动作而已,他压根儿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有什么接 触。 都怪她的气息太好闻、身子太柔软、骨架太匀称,又自动送上门来,让他这个 绅士不好拒绝。况且接吻又不会生孩子,他一点也不介意吃女人的唇,更何况这女 人的唇,比他吃过的,更美味几分,他情不自禁地迷醉在那生涩而香馥的触感中。 “呵呵,爸爸和妈咪相亲相爱了,好棒!”小香快乐得不得了,恨不得昭告天 下,她快要可以投胎了。 “一点都不棒!”皮皮气急败坏,“我不要他们相亲相爱。” 那邋遢女人说他出生后,要毒打他的屁股耶!他怎么能让他们相亲相爱,让自 己有被揍的危险?他想把祁翼拉开,无奈他根本碰不到祁翼,只好把宋鹃拉开。 宋鹃一弹,弹回自己的座位去,她还不明所以,只觉得心跳得好快,脸好热, 还有嘴巴好像肿肿的。看着祁翼正揩着他的薄唇,一副得逞的样子,宋鹃顿时火冒 三丈。 “祁翼,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她生气、很生气,简直是气死了。这恶棍夺走 她的初吻,还一副相当美味可口的模样,半点内疚也没有,气死人! 这女人,又恶人先告状!祁翼啼笑皆非,被非礼的是他,他没向她要交代已经 很仁慈了,她还想跟他要什么交代? “如果你想当我的情妇,请向秘书登记;如果想结婚,对不起,门儿都没有。” 她一定是处心积虑来接近他的!方才验收的结果,他很满意,看在她那么甜蜜的份 上,他是不介意收她当情妇啦,不过她得先把那火爆脾气改一改。 “谁要……”宋鹃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这对冰清玉洁的她,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谁要当你的情妇!”她大吼,只差没掀桌砸椅。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祁翼的唇角扬起一道弧线。 “你……你有问题呀?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打你主意?自恋狂!”想不到长 得人模人样,却自恋得这么严重。 “笑什么笑?不会道歉吗?还是老师没教你道歉怎么说?空有外表,连基本的 涵养都没有。”宋鹃凶恶的瞪他,脸红得像有把火在烧,后头恶作剧的皮皮却笑个 不停。 “我为什么要道歉?”是她撞上他,该道歉的是她吧?还把错全推到他身上。 这女人集“化简为繁”与“易是为非”的本事于一身,还真不简单。 “因为……因为……” 这不要脸的自恋男居然问得出这样的话?他不道歉,难道是她该低头道歉?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无礼的自恋男,夺走了人家的初吻,难道不该道歉吗? 我的初吻就算放给他烂,也不会给你这个无礼、跋扈、缺德的家伙!”宋鹃破口大 骂。 而祁翼的脸色愈来愈差。他承认他有时有几分跋扈,但他几时无礼、缺德了? “糟了,糟了,糟糕了啦!妈味……”看着好不容易相亲相爱的两人又将掀起 战火,小香急得只想力挽狂澜。 “给我闭嘴!”宋鹃转头对小香吼,“我不是你们的妈眯,给我滚,滚到任何 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气死人了,这两个小鬼,把她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 “与人类纠缠不休”是天使的禁令,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小香和皮皮还是在空 气中失去了踪迹。 所有的人见宋鹃又对空气大吼,忍不住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宋鹃狠狠的蹬视现场每个人,想让这些幸灾乐祸的家伙住嘴, 谁知那些人不但投把她看在跟里,声浪反而愈来愈大。 祁翼冷冷瞪视众人一眼,百来人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会议可以开始了。”祁翼转头对秘书交代。 全世界的女人都巴不得自动献上红唇来任他吃,这女人却要他道歉?这是欲擒 故纵、欲拒还迎是不?祁翼的嘴角勾着微笑,这女人真是有趣极了。 这场会议在历经几番波折后,终于开始了。 会议进行得很顺畅,各家代表竭尽所能的将自家企划案表达到淋漓尽致,以期 吸引祁翼青睐,得到与和祁氏企业一同入主欧洲市场的机会。 日前他们收到祁氏企业所发的公文,表示只要能拿出适合的企划案,就有欧洲 市场认股权,可以分一杯羹,所以各家公司纷纷推派菁英角逐这份殊荣。 也许是商场上的默契,与会的清一色是女主管,女主管们个个正襟危坐,动作 举止无不表现出专业,但一到自己表现的机会,就花痴似的频频向祁翼抛媚眼,期 盼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尽管祁翼露出一贯的微笑表示心领,却不动声色地把那些来拿当花瓶仍嫌碍眼 的女主管所属公司剔除,虽然有些还算不错,但都有欠周详。 女主管们暗中较劲,比自己出色的,列为劲敌,但对实力悬殊的,反面投以嘲 弄的眼光,比如连衣装都没有、淡妆都早已掉光的丑小鸭——宋鹃。 祁翼当然也不例外,他不认为这个恶人先告状、装神弄鬼、邋里邋遢、眼镜太 丑、头发太丑的女人,会有什么耀眼的表现,但是她既然来了,他倒也该应付应付 她。所以当宋鹃上台时,他并不大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台下其他女主管,更是一 副爱听不听的鄙夷模样, 但是丑小鸭宋鹃一开口,内容就得到了所有主管的关注。 “欧洲是个讲究精致与高品味的市场,所以在产品的要求上,必须比在其他任 何国家更严格,在分工稽核与责任归属上,更要脉络分明、有迹可循。所以,我设 计了一份扎实的企划案,上头清楚的列出每个部门的权责与赏罚,也配合行销策略 规划了完整的市场危机处理,足以应付各种状况。”于是宋鹃开始钜细靡遗的说明 她的企划案,其中统计资料、历史资料,齐全到足以令人汗颜。 她的咬字清晰、内容条理分明、论点头头是道,对于现下全球市场状况,更有 精辟的见解与建议,在在显示出她的专业与用心。 原本不打算把地当回事的祁翼,听见她的分析报告,仿佛艺术家发现旷世钜著, 双眼登时发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以及怎样把这么出色的人延揽到 自己旗下。 她所递交上来的报告上有她的名字和所属公司—— 宋氏企业代表人:宋鹃。 祁翼这才真正知道她的名字,心中猜想,眼前这个宋鹃,是宋氏企业的独生女 宋鹃吗?他很快就否决这个猜测,名闻遐迩豪门千金,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做什么 企划案,只要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够了。而且,她刚才做厂自我介绍说她是专业 企划,并不专属任何一家公司……祁翼的唇角浮起了笑意,双眼迸出了充满企图心 的光芒。 碰到了符合他心目中“出色”要求的人,使他斗志大燃,他非把她挖到手不可。 就算她装疯卖傻,也丝毫无损她在他心目中的专业能力。 “在采购成本上……”宋鹃仔仔细细的把她费了一番心思才做好的企划,向台 下的诸多花瓶报告。 没错,对她来说,只要是女主管都是花瓶,瞧她们的发型还真像各种形状的花 瓶,对着这些花瓶讲话,既轻松又愉快,根本没有所谓的紧张可言。 至于男主管,那就更不用说啦,他们是一块块砖头,呆呆的脸、长长的表情, 不是砖头是什么?对一堆砖头讲话,有什么好怕的呢?让这些砖块、花瓶愈来愈认 真,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哩! 当然啦,偶尔会有几道奇异的目光投过来,但她一点也不怕,她对自己的专业 非常有信心,任何人想扳倒她,都必须有十足的火候。 祁翼那家伙当然也不例外,管他是祁氏企业的总裁,还是那两个小鬼说的,她 未来的老公、他们未来的爸爸,在她眼里,他也只不过是块比砖头好看一点点的石 头而已。 她充满自信的扫视全场,自然也扫过祁翼那块石头,本来只是想扫过而已,谁 知那深邃的眼眸放出的电波,仿佛要将她吸入眼中那泓深潭。宋鹃的心揪了一下, 想起他的舌尖溜入她口中的感觉…… 宋鹃一下子感觉到耳根火辣辣的,连忙屏气凝神,将纷乱思绪拉回来,继续对 台下的花瓶、砖头做报告,只是再也没敢将视线扫向祁翼。 祁翼的唇角噙着深深的笑意。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也非常了解女人的反应,宋鹃的反应只让他再次验证 自己无人能挡的魅力,知道自己成功的挑弄了她。 在台下莫名其妙,在台上却专业不凡的女人,勾起了他的好奇与企图心,除了 让他想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惊艳的本事外,他还想逗逗她,她方才那满脸羞红 的样子,非常引人入胜。 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挖到祁氏来,除了器重她的专业能力外,每天逗来玩,一 定会使生活增趣不少。 宋鹃接收到祁翼饶富兴味的目光,心中冒火,不客气的回以挑战的眼神——那 个挡她车、又拿她当神经病看的痞子,她会轻饶他才有鬼。 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才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关系就变得无比复杂。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