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杜凝芙一定会固定到相国参佛,用她自己存的微薄银 子添置香油钱。 只有这一天。她才是自由之身,不必管柴米油盐。 说起来讽刺。人人视她为长。她却拜怫拜得比一般人更虔诚!而且也只有在 相国寺的大佛面前,她才能得到安心。 “阿弥陀佛。”一名小师父笑着迎来。 “阿弥陀佛。小师父,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好多了!”她蒙在白色布的灵眸 笑了。这条白色布面是她的下衬衣所做的。这是唯一替代面纱的方法。 小师父羞援地笑了笑,露出被不知名的虫子回到的肘部。那儿的红肿已明显 消肿了。 “多亏了杜姑娘。要不然不知道会肿得多大呢?方丈说寺里不够清洁才会生 害虫。还叫师兄弟把相国寺里里外外都彻底清扫了一遍。他到现在还已有余悸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这么可怕。一咬到,小师父整个手全红肿疼痛。还发烧 不止,幸好杜凝芙有祖传秘方才救了他一命。 “要谢就谢园林里的木芙蓉吧,它新长出来的嫩叶捣碎后。有消肿止痛的效 果,见到你好起来,木芙蓉会很开心的。”她微笑地说道。拿起准备的食盒。相 国寺外面有好多可怜的老老少少。她只能准备几个馒头让他们添空腹。 “杜姑娘。请留步。”小师父将她拉到一旁。从宽袖里求出几个肉包子。迅 速地放入她的食盒里。“帮我跟木芙蓉道谢。这几个肉包子是我瞒着厨房的师兄 们买的。可别张扬喔!”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谢谢。”她不胜感激的说完。便转身离开大佛殿。 明知她是杜凝芙而不惧怕的人。恐怕也只有小师父和方丈师父了。 易戬寒向来鲜少出门。可这回他却为了那个女人破例来到相国寺。 答应娘亲娶一房媳妇后。他便派人打听杜紫荆,但不出他所料。根本没有 “杜紫荆”这个人。 京城里娃杜的人家不多。在一进城后。她仍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一点也不值得信任,可是,这样的蛇蝎美人却意外的重燃起他想征眼女人 的欲望。 他不相信怪力乱神。所以。从未来过相国寺参佛。今日一见。他意外的发现 不但庙里的香客络绎不绝。好吃懒做的乞丐也为数不少呢! 他忽地萌生一念,邪恣地笑了。 杜凝荚一出寺因。一群可怜的乞丐便蜂拥而。将她团团围堵住。直呼地乞食。 他们经年未洗澡。身上散发出恶臭味。脸上还有没烂的浓疮,一班人几乎会 捏着用于尽速逃离,要不就是令些铜钱来敷衍这些乞丐的蛮缠。 丑陋届鄙、令人生厌向来是这群被春天爷遗忘的人民的代名同。而她怜悯他 们。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他们一向不是这么喜欢收受她的冷馒头。有的甚 至只收香客的银钱,可今天他们却十分捧场。 她嫣然一笑。心忖。这样也好,能施一分力就施一分力吧! “给我馒头快给我。”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互相推挤,不断她高声道。 “慢慢来,我会尽量公平分配。”但她不禁怀疑起今天的馒头是否够每个人? 这肉包子还是热的。给你。“ “我要十个。” “全都给我!”能拿多少个。就能到刚才那奇怪的戴着面具的男子换多少银 两,他们怎能不拼命? 杜凝芙尚未分完。食盒就被托翻,全部的乞丐都往前推挤,其中一人猛地拉 下她的面纱。露出她惊为天人的容貌。令她惊呼一声。 “杜凝芙!” 香客中有人认出她。吓得惊声尖叫。连忙护着孩子往佛殿里跑。 一群乞丐更是傻了眼,这个每次来都分冷馒头的姑娘。竟然是娇女杜凝芙。 “快丢掉馒头,有毒!”拿了馒头的人。立刻将馒头掷回地的睑。 “妖女!可怕的妖女!” “还以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的姑娘,原来她给馒头是为了吸取咱们的阳 气真毒呀!我们问其可怜,她竟将主意打到咱们身上了。兄弟们。管她是娇是鬼, 狠狠的打她!”有人登高—呼。全部的人立刻附和,抡起拳头逼近杜凝芙。 惊惧于他们失控的疯狂。杜凝芙不禁害怕得不断在后退。希望他们冷静。 “妖女!你别再出来害人了。”几个不死心的乞丐夺下阶梯。朝他们而来。 “难怪我照着初一、十五拉肚子。肯定是她在馒头里下了药!” “赶走她。赶走她!” 杜凝芙浑身不住地颤抖。恶梦,她的梦何时才会终止? “不是这样的,别误会。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我—一”馒头被掷回来,打 到她的脸蛋,白哲的玉肤立即浮上红肿。 一抹挺拔的身影立于大树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这一切。 刚开始的一切令他迷惑,她似乎丝毫不怕这些人的跳蚤跳到她的身上。即使 没有见她咧嘴在笑。他也从她的眼中看出来。她十分乐在其中。 但情况突然亘转急下。每个乞丐都将可以换钱的馒头掷在她的脸上。他的疑 惑不禁加深。 她已经无路可退。再退下去。身后便是陡峻的台阶。她不想活了? 投身飞起。借由树枝叶片几个纵跳。在她踩空摔落的瞬间。他伸出铁臂,将 她纳入项壮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出手相救,在她几乎要跌下的瞬间。她想 死的念头竟是那么的坚决。 是谁那么多管闲事,要出手救一个留在世上毫无用处的人? 她一瞧。她愕然了半响。是他? “面具公子?”她迷惑地低叫。 安稳的回到地面。他带她远离了那群叫她难堪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她两眼空茫。轻蹙黛眉。那楚 楚可怜的模样叫人不忍一看。 “你没资格死。”他寒声说道,每次看到这张芙蓉面,他就恨不得将她毁了。 让她知道被毁容的人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你不明白,我……”脆弱的泪不盈于眼睫,她的话语全梗在喉间。 “妖女!你别再出来害人了。”几个不死心的乞丐奔下阶梯,朝他们而来。 “难怪我经常初一、十五拉肚子,肯定是她在馒头里下了药!” “赶走她,赶走她!” 杜凝芙浑身不住地颤抖,梦魇!她的梦魇何时才会终止? “妖女?”易戬寒低眸凝视她,而她正惊愕地抬眼。 “我……”不、!她不要面具公子看轻她、鄙视她,她不要现在温暖的真实 怀抱,变成泡影!她缍转头朝那些乞丐嘶声呐喊:“我不是妖女,我没害过半个 人!” 怀里不住颤抖的小女人,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即使颤动依然,眼底却写着不 顾一切的神采。 “你就是!杜凝芙就是妖女,还是个假惺惺的妖女,和宣辰府的鬼将军不相 上……呃……”其中一名乞丐恶毒的话语冻在口边,一个狠绝的大掌正以足够将 他脖子扭断的力道施压。 “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冷洌的寒眸牢牢盯住乞丐。 “不一说一” 直到乞丐拼命摇头脸色发青。易戬寒才猛地甩开他,让他跌在地上猛咳。 杜凝芙震惊地凝望易戬寒的脸,这个男人为了几句伤害她的话语,竟要杀了 出言不逊的乞丐? 从没有人在知道她的身分后。还会对她那么好的。虽然他的手段残暴。但他 的好意仍叫她无以回报呀! “公子。谢谢你。我不值得你杀害他人的性命。但为了报答你,我愿意为你 做任何事。”她定定的与他相望。 他邪气地批高一眉。不怀好意的问:“任何事?” “嗯!”她绽放笑靥地点头。 她实在是太美丽了,但在他眼底。太美丽的事物都是毒物。 “那么,你是我的人了。”他霸道的宣示。似钢似铁的手臂搂住她不盈一握 的柳腰。用力收紧,两人间几乎没有空隙。 “公子?”她迷茫地仰首。来不及发出疑问。所有的字句使全纳入他的口中。 身旁的香客和乞丐,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全部瞪大了眼瞧着。 见她眼底的惊慌和不知所措、他邪气的眯起眼。 据他的探子回报。她在明年二月将届满二十。又是众人皆知的长女,怎么会 不曾尝过男欢女爱?所以。他压根不相信这副矫躯透露出来的清纯。 摩拿着她柔软的樱红香唇。他命令道。“闭上眼睛。” 杜凝芙点头闭上水眸,唇无意间触碰他的薄唇。 他的喉头发出低沉的声音。再也不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紧密地吻住她的唇。 撬开她的口齿。灵活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 啊一一是初春的气息! 他一怔、非常确定离初春尚有半个月但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万物欣欣向荣的活 力。在他口中激奋跳跃。 旋动他的舌头。挑员她的丁香舌。他引诱它加入火热的游戏。感到怀中轻盈 的身子忽地软下。他更用力地将她抱紧。 要不是此地是如国寺,他会不客气的占有她,撤离她的桃红菱唇。他感到那 股初春的温息也一并消失了。 杜凝芙螓首在他的胸前轻喘,刚才那是她吗?她竟如此的大胆淫荡。在大白 天里,允诺他对她做出这和亲密的举动。真是—一羞死了! “没有天理!这妖女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和男人公然淫乱。你们说。该不该 把这妖女赶出去”人群中有人起哄。 “滚!快滚。妖女!”又有人朝她掷东西。 易戬寒将其接住。是个半巴拿大的石头。他的眸子一瞪,生气的道:“再丢 一个试试,那他的下场就会跟这粒石头一样。” 他一使内劲,石头在他掌中化为灰沙。风一吹。瞬间散去。 众人皆怕这等下场,不禁各个嘈若寒蝉。逐渐散去。 “你为什么要维护我?我是妖女,你不怕吗?”杜凝芙仰首问道。 “我比你更狰狞。你怕我吗?”他讥消地扬眉。 “不怕、不怕。”她低垂着星眸在他怀中低语。 “我叫杜勒芙。” “我知道。” “我快—"快二十了,这点真让她羞于启齿。 “不必说了。”他一点也不在乎有关她的任何单。只要是个不怕他的女人。 可以为易家留下香火。她便是有用的。 “公子。你—一”她挣扎了一下。毕竟男女接受不亲。逞论不是两人有婚配, 但叫她如何将这种心思告诉他?他一定会取笑她。 “你回去吧!我会再找你。”推开她,他冷邪地瞥她一眼,转身离去。 等到他几乎消失。杜凝美才乍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晒道。“完了!我忘了 问他他是谁了。” “我不嫁!”坏消息在相国寺回来的第二天。如青天霹雳般地打击着她,杜 凝芙不敢相信。爹娘真的为她觅得一门亲事。徐氏一边替十岁的儿子喂东西,一 边对杜凝美的抗拒十分的不以为然。 “你当然会嫁。对方可是堂堂的大将军,是个驰骋沙场、杀敌万干的大将军, 也不知道你是施了什么妖法,连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将军府都会上门提亲?”徐氏 很自然的说出羞辱她的言词。仿佛杜凝芙不会受伤似的。 “什么大将军。我根本不希罕。娘。求求你。替我退了这门亲事。”她已经 是面具公子的人了。就算今天是皇上点妃。她也不会动心。 “你不希罕,可我希罕哪!”徐氏拉着袖子为儿子拭去嘴上的饭粒,搁下碗 筷斜睨着她。“你一出生。三个月便能言语。你是妖啊!咱家是造了什么孽,才 出了一个妖女?身为女儿身已是你最低贱的命了,没想到。你带给杜家的羞辱远 远大过于娘!几十年了。我们的苦你可曾体会?” “爹。娘。女儿不是妖女,不是啊!”她泪眼婆婆地否认。她的心好疼。她 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连他们都要嫌? “当初真该把你掐死免得全家自罪。” “啊!”她睁圆了双眼。诧异地他叫。 “不过上天垂怜。你终于能赎罪了。将军夫人将是何等的尊贵?吃的是山珍 海味、住的是巍峨华厦。进出又有人伺候。你还求什么?” “我有意中人了。”她试着退婚的可能。 “你不能有意中人,即使有。你也得给我忘了,我告诉你,若你还有一点点 孝心,念在我把你拉扯大,你就给我嫁过去!” “但一”她是动摇不了娘的决心了,她转头向她爹求助。却见向来软弱的爹 也只有一句话—— “听你娘的话!” 她奔离了她的血缘至亲,她该怎么办?她在心底呐喊他该尽孝心还是坚守跟 面具公子的约定? 她是不肯认命的。若认了命。只怕她现在已经投河。哪可能坐在新房内。咬 着牙齿苦苦等候新郎? 夜已过二更,她的粉泪早在出嫁的前夕流于。小扇窗不时吹拂而入的风吹起 红绸盖头。烛光映着若隐若现的芙蓉貌,却照不出当新嫁娘的喜悦。 刻意安排给媳妇的丫头。她正坐在椅子上打吨儿。一时散寒凉的北风惊醒。 “少爷还没来啊?”她睁着促松睡眼。迷糊地探头入百底只见新娘子正闷闷 地坐在喜床上。 她不敢大靠近新少夫人,因为。谁都知道她的大名,当夫人派她当少夫人的 丫头时。她几乎想要撞墙一了百了。唉!但丫头便是丫头。她只能认了。 看来语言不假。少爷娶杜凝芙进门只是为了一了夫人抱孙子的心愿,根本没 把她放在心上。否则。此刻巳是半更天了,怎么可能还不见少爷呢? 她对这名少夫人愈来愈没好感了,正当春儿在心里想着。贴着大红双喜的门 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易戬寒神色无喜无悲。但他脸上的的痕却依旧十分骇人。 春儿低下头,福了福,立刻会意的退下。并将门户合上。 跨入吉房内。烛光映照在杜凝芙的肌肤上,显得更柔和、更细致。 他邪蹑的凑近烛火。吹熄了晃动的火苗。 房内突然一暗。杜凝芙的心头一窒。 来了! 绸盖头倏地被人揭了去。她猛地倒抽了一日气。 黑暗中这位将军的身形俊拔壮硕,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她却可以感受到他浑 然天成的霸气和威猛。他就是她的夫君吗? “你—一”她的心口忽地一缓,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的手指竟沿着她玉质般 的粉颊停驻在她的唇瓣上。 她唇瓣颤抖。心中想说不,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手指大胆地往下移,来到红袍的襟口。猛地特里襟撕裂在隐约的月光下, 看到因他的劲道而波动的胸乳,美丽且叫人屏息。 “不要!不要!”她蓦地找回吓傻的舌头。抓住敞开的衣襟口,迅速地住床 里躲去。“呀——” 玉足被一掌握住。黑暗中传来低回的男性嗓音。“原来你喜欢从脚开始。” 这声音有点热络,但那只是瞬间的念头。她现在只用拼命地留住清白,这身 子只能给一人啊! 易戬寒勾唇淡笑,很快地。她的玉足被捧在他手心。他头一低,唇烙印在她 的玉足,反反覆覆的轻吻。 “住手!我是—"我是来跟你谈一场交易的。她白了好大的劲才说出口。见 他顿了下,她还以为自己有救了。怎料。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掀高她红衣的下 摆。以更亲密的品尝她的小腿。 “别动,把你的交易说来听听。”他边摸边想。多么滑腻的腿肚儿?不!比 水还柔,似乎有一甜甜的滋味。 她咬着下唇,忍着他过分的侵犯。又想又羞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 我。但是只要—一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啊” 红嫁衣惊人的劲进撕破。撕破的衣衫破掷在地上。只有薄薄的亵衣,裹在乎 之欲出的雪脂玉肤上。“就如何?”他轻邪地扬眉。握住她的玉乳隔着衣物磨着。 她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她得忍,等达成协议后她就自由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她咬牙说过。 “你似乎还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娶你,你现在听清楚,娶你为的是传宗接代, 你还能为我做什么?”他迅速地扒开亵衣,她不听话的双手制在她的腰后,俯下 身,轻易地含住瑰红的蓓蕾,轻嚼慢咬。直到它在他的口中挺立。 “不要一一”她完全不能动了,非但如此。一股莫名的热度一遍遍自她的乳 胸传开。那是一种令她不能自己的感觉。叫她害怕极了。 “从今天起,我便是你头顶上的天,容不得你说不!”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的青涩反应像极了黄花大闺女。 他可不想要温室中的闺女,那只会再出现第二个俏芸,他娘急着想抱孙子, 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应付第二个俏芸,所以一进新房。他便打定主意。吹谊炮火, 无论她心理想的是谁。为谁呻吟为谁叫、只且能替易家生下一子半女,他一点都 不在乎娶回的女人是谁。 “少夫人。起床了。你先去洗把脸,夫人等着你去请安呢!”春儿端着水盆 粗鲁地搁下。溅出水花。嘴里嘀咕道:“这么晚了还赖在床上,你到底懂不懂做 媳妇的妇德?” 杜凝芙掀开红喜帐。全身的骨头仿佛快散了。昨晚他…根本不让她睡觉 她精神欠佳地走出喜房。春儿正不耐烦地盯着杜凝芙。然后张大了嘴。 春儿久久都忘了呼吸。只能屏息看着少夫人。她知道少夫人的妖名,却从来 见过。如今一见。她终于知道妖女是什么样儿! 少夫人她—一好美喔! 杜凝芙向她甜甜一笑。拧干湿毛巾。抹净睡容。 “咦!这是什么?”她自水中拣起一物。定睛一瞧。是桃树枝。 着儿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连忙退开几步。拿出预藏的米粒。如她 身上用力丢掷。 “大妖、小妖我春儿不管你是什么妖。总之除去邪气。妖气快除!” 杜凝芙怔地任抛掷着米粒,迷茫地望着桃树枝,原来她是用桃树枝来除妖啊! “春儿,你不该用扭的来折桃树枝。那会令它痛不欲生。” “你—一啊啊——”春儿将小米袋丢了。落荒而逃。传闻果然没错。杜凝芙 真是妖女。 柱凝并看着那一地的米粒。轻声一叹。她是嫁进什么样的家?会不会跟在她 家里没什么两样? 推开鸳鸯图绘的小扇窗,天色不早了。虽然娘在她成亲之前。不曾教过她做 人儿媳妇的道理。但最起码的请安她是知道的。 但为何迟迟不见她的灾君—一蓦地想起昨夜的一项纲织。她倏地红了玉脸。 只能又羞又恼地咬着红唇。 她已失信于面具公子了。眼前无路可选择,只能顺着爹娘为她安排的婚事。 苦闷地度过余生。 看来,夫君对她并不满怠,否则。他不会至今还未带她去见公婆。 他不来。那她自个儿去见公婆。亦是同样的道理。 未跨出房门。春儿和小碧的身影微抖地立在门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春儿便是拉着小碧壮胆。免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叫—一你到大厅去。”她结结巴巴地说。 对她的害怕杜凝芙不是没有感觉。但她只能隐忍起受伤的心请她们为她带路。 大厅上。易政丰和柳氏坐在上位。神色温和地盯着媳妇瞧。 柳氏喝着杜凝芙送上的茶。说道。“抬起头来,让娘瞧瞧。” 杜凝芙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抬头,除了易政中之外。柳氏和其他的下人。都 惊为天人地倒抽了一口气。 “老爷,看看。多标致的女孩呀I 这可真是咱们寒儿的福气。”柳氏满意地 上前扶起杜凝芙笑着说:“以后别行礼。不过是端茶请安嘛!” 柳氏有个私心,以儿子孤僻封闭的态度,他绝对不会对媳妇温柔相待。那么 只好由她这个做娘的好好地来疼惜这个媳妇。 杜凝芙怔怔的地看着眼前的和气的美妇。这就是她的婆婆吗?她为何待她这 么好呢? “用过早膳了吗?”柳氏拉着她的玉手问道。 “还没。” 柳氏立刻回头了易政丰一眼。埋怨地说:“都是你不好!耐不住饿。叫你等 媳妇。一家人一块用也等不及,真是!” 社凝芙一时还槁不清状况。婆婆竟会为了这件小事与公公吵嘴。 “娘。是凝芙晚起,不关爹的事!”她急忙认错。 易政丰站起来。虽然一脸严肃。但眼底部带香淡淡愉悦:“就让你娘说吧! 否则她会不而快。” “芙儿。咱们别理这个老头子。娘有话跟你说。”柳氏笑眯眯地拉着她往偏 厅去,并回头吩咐道。“春儿还不伺候少夫人用膳!” “是。夫人。”春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现在没人了,什么话都不必搁在心坎上。都说出来吧!”柳氏话里夹着淡 淡的愁怅和无可奈何。 “娘,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昨晚,你见过寒儿了。你—一觉得他怎么样?” 杜凝芙的心沥跳了一拍。低头侧过身去脸颊一片绯红。 “他—一我—一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柳氏着急起来。“你会不会嫌弃寒儿。会不会?” “嫌弃?”她的眉眼问伊是迷惑。 “寒儿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他的个性本来很温柔、很贴心而他的脸—一别说 我这个做娘的爱自夸。就算是潘安再世也不过尔尔。”柳氏有些得意的说。 温柔、贴心?可杜凝芙丝毫感觉不到、他是那么粗暴、那么—一泠淡。 “芙儿,你既然已是我们易家的人。以后什么事都好商量。不管你是什么妖 女、什么妖怪的。你放心。我们都不在乎这些的。” 杜凝芙水光盈睫。楚楚动人地笑了。 “娘,您都不嫌弃我的恶名了。我又怎么会不知好?” “其实。昨夜娘一夜未眠。深怕你—一” 人都好好的站在这里。那就表示她绝不会是第二个俏望了。不该乌鸦嘴的。 “寒儿脸上的伤疤固然骇人。不过。这一切你全能包容。我总算放心了!” “他的伤疤?” “什么?你没瞧见吗?”柳氏又提心吊胆起来。 “昨夜他把灯熄了,所以—一” “啊!”想必是她把儿子逼急了,他才会用这招,而他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他—一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啊! “娘。少将军的脸怎么了?” “这—一没什么。对了、不如你先回房。一会我叫春儿送膳过去。”寒儿有 他自个儿的打算。她这个做娘的可要配合。 这明摆娘有事瞒着她。杜凝芙虽心中有疑惑却没问出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