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进屋后,张雨晴钻在男人怀里哭了一阵子。眼泪说明她出卖公司的可能性极低, 毕竟情感仍停留在欧百庭身上。但是造谣中伤小纯是欧百庭不能原谅的。因此欧百 庭对于她的眼泪麻木,显出不耐烦。“你去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我学会做饭了,做给你吃!”张雨晴跳起身, 睡衣外面套上围裙在厨房忙碌 开来。 初出茅庐的厨艺自然略显逊色,但是面对饭桌上的六菜三汤,欧百庭仍然在心 里惊叹一番。 “这些是我现在会做的所有菜,以后我要做一大桌子的菜给你吃!”张雨晴把 “大”字说得尤其宏亮,满怀信心。 “怎么突然学做饭了?” “你也不养着我,只好自己做饭吃。” “我不养你,不是还有很多人想养你吗?”欧百庭积极为分手做铺垫。 张雨晴沉浸在重逢快乐中,没去计较男人的无情。“我前不久还出去找工作呢, 好悬没累死我。挣的钱还不够车油钱!对了,我把车给卖了,正和朋友合伙做买卖。” “做买卖通常骗子比朋友多,想做买卖就没有朋友。”欧百庭沧桑地总结最近 的霉运。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朋友对我都很好!不过,赚钱还真是不容易!从前 你给我那么多钱花,你是不是很爱我,对不对?”张雨晴夹了菜送到欧百庭的嘴边。 欧百庭身子向后退了退,用饭碗接住了菜。“以后我们还是朋友,生意上有什 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张雨晴对于男人的情绪波动宛如中医把脉,即使欧百庭不把话说得如此明了, 她同样一目了然。有过上次被拒之门外的经历让张雨晴明白自己只属于男人的床。 欧百庭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空头支票。但是张雨晴仍然为他的谎言感觉高兴。 因为男人愿意说谎说明他们的情缘还未断。 欧百庭把要带走的衣物放在了床上,杂物放进了塑料袋里,西装带有衣架,拎 着便可以走。张雨晴洗完澡站在男人身后说:“卫生间还有你的牙刷、毛巾和剃须 刀要不要带走?” 欧百庭没有转身,猜测张雨晴已经流下了眼泪。“不要了,扔了吧!” “是不是把我一并扔掉,全部换成新的?” 欧百庭回头,发现张雨晴异常平静,浴巾包裹着丰满而湿润的身体,依靠着门 框,勾魂摄魄地微笑。张雨晴甩了甩头发走了过来,浴巾伴着脚步松动,似乎随时 都有脱落的可能。欧百庭急促的呼吸当中似乎已经触摸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身体 向前,灵魂向后,两者之间挣扎着,战斗着。 “天冷了,出门记得戴口罩。”欧百庭不想揭穿真相,只是在意志动摇的时候 暗示自我不能重蹈覆辙。 张雨晴把男人扑倒在床上,年轻丰满的乳房在男人的鼻子前起伏,散发着清淡 的香味。她熟悉男人所有敏感的兴奋点,轻而易举地挑动起男人的欲火。她又笑了, 仿佛生意场上反败为胜的对手从桌子的另一端伸出手来展现王者的风范。欧百庭恼 怒地推翻她,坐在床边。浴巾彻底散落,裸露出美丽的身体曲线。 欧百庭还是走了。张雨晴抱腿坐在窗台上,目送车子走远。欧百庭最终在纠缠 不休中说出了林母曾经住过的医院名字。张雨晴感觉没有回头的他将永远离去,她 坚信是永远,就好像最初他说永远爱她一般坚信。张雨晴选择爱情的同时也永远被 父母驱逐出家门。突然间,她想家了——有个可以流泪的地方。她甚至于没有可以 倾诉的朋友。她的朋友只局限于美容院,每个人躺在床上,脸上糊着黑白面膜,攀 比着手上戒指的大小。她的生活无非如此。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