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姚远和刘爱民带着李莎莎又来到位于郊外的那片别墅群,漂亮的中西合璧的建 筑有点像中世纪欧洲的古堡,在路灯昏暗的灯光里更添了几分清静和神秘。这里远 离城市的喧嚣,大款们追求的正是这种意境。他们三人来到张安希的别墅前,大队 长李沛东也带着张明松、李蓓蓓等技术人员赶到。由于这套别墅已经给了张蕊蕊, 张蕊蕊已经回到了上海,经电话征得张蕊蕊的同意后刑警们撬锁进入了现场。 房子里电路出了故障,只有几只小灯能够打开,灯光较弱,里面很暗,室内的 摆设还和发案时一样,没有人整理,地板上刑警们画的死者遗体的轮廓线还在那里, 地上的血迹也依稀可见,显得阴森可怖。李莎莎故地重游,心头别有一番滋味,张 安希那死不暝目样子,杀手们放射着凶光的眼睛……那一幕幕惊险刺激的场面又仿 佛又回到了眼前,她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拉住了姚远的衣角。 “到这边来。”李蓓蓓挥了挥带着白手套的手,招呼李莎莎到淋浴间去,她看 到了李莎莎拉姚远的衣角,她不能理解,她感到讨厌。 “你放在哪里了。”李沛东问李莎莎。 “喏,在后边的那一团破毛巾里。”李莎莎说着要过去拿。 “别动。”李蓓蓓说道,她的语气和训斥差不多。 李沙沙将手缩了回来,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蓓蓓,心想:“这个女警察比男 警察还恶哩。” 李蓓蓓接着举起了相机,待她拍完照后,张明松才用戴着手套的手拿下来子。 “哎,在里边!大队长你看!”张明松也显得很兴奋,将那个精致的MP3取出 来,呈到了李沛东的面前。 “她没说谎。”说这话的是姚远。 “我说,你们当时是怎么看的现场?嗯!”李沛东在责怪张明松和李蓓蓓,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都没有发现,太大意了!嗯……我们的案子走了这么多的弯 路,嗯……” 李蓓蓓觉得下不了台,几乎要流出了眼泪。她看了看姚远,想让姚远给她解围, 可是姚远却无动于衷,当她的目光和李莎莎的目光交会时,她觉得她在兴灾乐祸。 “我给你讲呀,大队长,也不能全怪他们,”刘爱民出来圆场了,“她藏得太 严了,谁能想到这里有个MP3呢。” “听听还有声音不?”张明松建议。 李沛东依然拉着脸子将耳塞放进耳朵里,他打开了开关,认真地听起来……他 听着听着脸色变了,开始阴转多云,后来就完全放晴了,再后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李莎莎知道里面的内容,她很尴尬,觉地在这几个男人面前丢了丑……她觉得 自己太下贱、太丢人了,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她感到无地自容,她真盼着此时 地板上能出现个窟窿,让她一头钻进去……如果不是为了证明她无罪,她说什么也 不会将MP3 里的内容暴光,她更不愿意让姚远听到那些下流话,她悄悄地溜出了淋 浴间。 “我听听。”李蓓蓓也想听听里面的内容。 “你就免了吧。”李沛东将手中的MP3 递给了姚远,“给,你和老刘听听吧, 也许对你们今后破案有用。”他又补充说,“听完后交给张明松,这是证明李莎莎 无罪的最有力证据。” 姚远打开了MP3 ,她听到了李莎莎与老厂长做爱时的对话。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我的小男孩儿!……你可真会称呼我,我可是个比你 老爸大的小男孩哟,妮来!我今年五十三岁了……啊,太舒服了!老家伙!你也来 冲冲吧……我不哩,你把门关上好好地洗吧,我一会还要出去办点事儿……你你你 们两位要干什么?兄兄兄弟,有有话好好商量,要要多少钱,尽尽管开口……” 姚远听着听着心跳加快,他即感到有点儿恶心、胸闷,又有一种莫名地冲动, 他毕竟正处在性冲动性成熟的年龄,况且他还是个童男子呢。 “这么说她是无罪的了?”姚远听完后来到大厅里,问李沛东。 “嗯,应该是这样。”李沛东指了指李莎莎对姚远说,“亏的咱们没有把她送 进看守所呢,不然又是一起‘冤假错案’。刑事拘留证都给她准备好了,回去后抓 紧让它作废。”他又若有所思地说,“抓人容易放人难呀,急功近利的思想要不得 啊!” “李大队,看来‘5•;18’一案我们的侦察方向错了。”张明松听了 MP3 的录音后对李沛东说,“我们开始把这起案子定为情杀了,所以走了不少弯路, 现在看来应该是雇凶杀人。” “当然,我们也没有放弃雇凶杀人这个方向。”李沛东说,“看来这起案子的 复杂程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还是重视不足呀!” “我认为王艳梅和罗洪臣雇凶杀人的可能性不大。”这是姚远的判断。 “嗯,现在也不能完全排除。”李沛东说,“看来杀手可以确定为两个人。” “嗯,是的。” “基本上可以肯定。” “是两个人,李莎莎说得不错,”姚远说,“MP3 也在这里,说明李沙沙没有 讲假话。” 姚远这话虽然说给同伴听得,但李莎莎听了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她向姚远投来 了感激的目光,她觉得姚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有同情心的人,不象有的警察,看 着她们衣着穿戴就觉得不顺眼,甚至不拿她们当人看。她觉得李蓓蓓就是那种人, 自打一见面就对她没有好气,都是女同胞又何必呢?她想:向李蓓蓓这样的人能得 到一份好的工作,不一定是靠个人的奋斗,也许是因为有个好爸爸、好妈妈或者有 个好亲戚……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要不是……刑警们的交谈打断了她的思路。 “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呢?”李沛东自言自语地说。 “我给你讲呀,李大队,”刘爱民象做报告似的说,“只要抓住那两个凶手, 就可以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了,这起案子就破了。我给你讲呀,你现在要集中人力、 物力、财力,把工作的重点和主要精力放在抓捕那两个凶手的工作上,只要那两个 凶手落网,‘5•;18’一案也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还用你说呀,谁不知道。”李沛东听着不太顺耳,回敬道:“你的那个想法, 就连五年级的小学生也知道!”他接着又说,“抓那两个杀手并不是上策,人海茫 茫到哪里去抓?我认为要尽快弄清楚到底是谁雇的凶手?这才是关键。” “这这,你看,不就是说说吗。”刘爱民觉得很没趣,在大队长眼里,他还不 如一个小学生。 李沛东又如此这般地安排部署了一番,他说他回去要向刘局长作详细的汇报, 让姚远重新买了几把锁,将别墅所好。此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别墅。 李莎莎的杀人嫌疑被排除了,鉴于还有一些事情要向她了解,更重要的是还要 尽快拿到那个密码箱,也许本案的谜底就藏在那个密码箱中,所以现在还不能让她 走。再说,他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还需要在医院住两天,从人道主义的观点出 发出发也不能赶她出院。看护的任务依然交给了姚远和刘爱民,因为他们不仅仅是 看护,还要向她调查、了解、取证,为下一步破案作准备。 在李莎莎看来,尽管她被排除了杀人嫌疑,但依然没有摆脱被追杀的危险,那 两个杀手还会找她的,她无处藏身,她觉得跟着刑警最保险。再说,她也需要治伤, 她很爱美,她怕她的小脸蛋上落下了伤疤。 回到医院后,她已完全没有了抵触情绪,因此,与警察们谈话的气氛也轻松多 了。 “李莎莎,你为什么要录音呢?”刘爱民在闲聊时问,“真有意思。” “你不怀好意!你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提那事儿?”李莎莎有些难为情,“大 叔,你以后不要再捅我的伤疤了好吗,我错了还不行吗?”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刘爱民也觉得她很天真、单纯。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样呢,能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啊。”姚远说过这 话又觉得有些后悔,但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无法收回了。 “在你眼里我不是好东西是吧。”李莎莎伤心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在 你们的眼里我是下流的人、下等的人!……但你错了,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坏 女孩,你不要伤害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流出了眼泪。 原来,李莎莎在与张安希做爱时进行录音,并不是为了追求糜烂的生活,寻求 所谓的黄色刺激。她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她这样做完全是出与生存的需要。她为了 提高老厂长作爱的兴致,用MP3 刺激他,老厂长因为年龄的原因,性功能已经减退, 再加上他工作繁忙,烦心的事很多,他对性生活变得比较冷淡了,有时两个月也不 想一次……李莎莎为了给老厂长提情绪,为了博得他的欢心,为了唤起他的性欲, 便将他们做爱时的录音放给他听……吃这碗饭的不动点心事怎么能行呀,老板们怎 会乖乖地掏腰包?另外,她这样做也是在为自己留一手,抓住他的小辫子,防止被 他甩了!她的一个朋友就吃过这放面的亏、上过当,给老板生了一个孩子,还是让 老板给甩了,孩子跟老板了,钱也没捞到多少……看来,当二奶的也得悠着点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