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钻石的诱惑 父亲对我的嘱咐,我听得进去、记得很牢的只有这一条:“如果你遇上一个糊 涂虫,拿他的钱不要犹豫。因为你不拿,有一长串的人在你后面等着拿。” 我从不偷个人的珠宝。这是我毕生坚持的立场。我一直在偷商店的、货场的、 拍卖厅的。可是,要我从一位漂亮的女人身上偷一件珠宝首饰,不,那决不是我的 风格。但是,只要是商店或是生意,那么,对“秃头莫里”来说,可就要一视同仁 了。快乐与工作常常是一同来到的。 在英国屡屡得手之后,我决定离开一段时间。警察没有寻找我,但四个月来我 干了那么多的商店与旅馆橱窗,再没有多少地方可去了。我从未去过马贝拉,我决 定去那里一试身手。现时该地非常出名,但当年从英国去游览的人还不多。这是个 有钱人的安乐窝。一位朋友在我耳旁低语道,那儿可以弄到点儿钱。 把几件行李扔进大众牌轿车,我离开伦敦往多佛尔方向驶去。车开上渡轮,我 走到甲板上去抽一支小雪茄,向多佛尔的白色悬崖挥手告别。在去西班牙之前,我 计划先打几个电话。 到了加来,我先驾车去比利时,访问几个旧处。它们都没有让我失望。我从几 家珠宝店偷来的货,到中午就都脱手了。总有许多人要买我的货。这里,诚实的人 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多。我以商店标价的三分之一卖给他们,有些人还要讨价还价。 跨越边境,进入德国,实在没有想好先去拜访何处。回忆起上次旅行,曾在慕 尼黑一家高级旅店——拜里耳希霍夫饭店住过,我认为豪华程度相当于伦敦的克拉 里奇饭店。为此我下了决心,先去慕尼黑。这次旅行,随身带着一大笔钱。这是一 次幸运旅行,不仅拿到钻石,还拿到金链。口袋鼓鼓的,但我还想趁着运气好再搞 几档子。这就像赛马,好运朝你微笑,你不能让机会错过。你必须明白,好运是会 一瞬即逝的。 时节正值初夏,驱车去慕尼黑的路上,阳光明媚。进了拜耳里希霍夫饭店,居 然还有空房,可见好运仍在。我在酒吧间喝一杯掺滋补药的伏特加时,一位袅袅婷 婷的女郎朝我走来。 “我知道你是个英国人,先生。”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女人所能的最甜蜜的微 笑。 “估计是我的口音出卖了我。” “不。不是你说话的口音。是你的穿着风格。我喜欢英国服装,你知道。” 我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然后问她肯不肯陪我喝一杯。 “我很乐意。” 第二杯伏特加下了肚,我的全身心都松弛下来了。 她把手伸过来触摸我的膝头,手轻轻地放在上面呆了数秒钟。我预感到会有一 个愉快的夜晚了。 对我来说,工作总是第一位的。你可以用你的一生来追求女人,但我想在某种 阶段,恐怕得先工作,否则你一贫如洗,什么也干不成。 年轻女士摸我膝盖的时候,我不去想工作。我兜里有的是钱,因此我可以该怎 样回应就怎样回应。 “我们上楼去怎么样!”我问她。 “我愿意,”她回答,“我可不是便宜货,你要知道。” 我发现她是把我当做个阔佬来陪我上床了。不过,我还付得起。于是我们便上 了床,说了许多话只是没有谈钻石的价格。隔了很长时间,同这个一夜之欢的女郎 告别后,又回到了酒吧。 要了第二杯掺滋补药的伏特加之后,我把酒撂在吧台上,去找一名守门人。 “对不起,”我问他,“能不能请你告诉我,珠宝拍卖厅在什么地方?我曾经 参加过一次你们饭店举办的盛大拍卖会。” “对不起,先生。这儿不举办拍卖会了。” 我的心沉下来了。这一回看来要白跑一趟了。 “不过,如果您有兴趣,先生,”看门人接着说,“虽然拍卖会结束了,主持 拍卖的女士开了一家店,就在这条街上,离饭店几百米远。也许您可以去看看?” 我谢了他,便出发去寻这家店。正像他描述的那样,一找就找到了,但未入内。 第二天早上,我随便吃了点儿早餐,就往这家商店走去。来开门的是一位妇女。 “你这个店多可爱呀!”我对她说。她穿一件黄色缎袍,脸k 的微笑比太阳还热。 她欢迎我的热烈程度,你在一家珠宝店里是不常遇到的。 进了店,我四下里瞧瞧,见到有一些非常漂亮、非常罕见的首饰。我立刻意识 到准定不虚此行。这位妇女牵着我的手,引我去欣赏她那些展柜。 “你想拿出来看看吗?”她问我。 我当然非常同意。“那最好不过了。” 她取出几件最好的首饰来,一枚钻戒,一枚黄色的胸针,一串美丽的珍珠,一 对钻石坤表。我列了一个我想买的单子。我对她说,我在伦敦也开一家珠宝首饰店, 这次到这里来要买一批高档货,因为那边的顾客都是富豪。 “这事急不急?”女人问我。 “不急,不急。我常来慕尼黑,很喜欢在这里住一段。幸运的是,我眼下可以 把生意同休闲结合起来。我想做生意不必匆忙,休闲也不必匆忙。你说呐!” “我很同意。”此时,我们互相通报了姓名。我是塞姆,她让我叫她海蒂。 “来,塞米,坐在我身边,让我们边喝咖啡边欣赏这些东西。” “完美之至,海蒂,完美之至。” 她推过来一张小桌子,两边放两把豪华的摄政时期的高背椅子,椅垫子也极其 华丽。 我们从这个柜台走到那个柜台,身体常有碰撞。很清楚,她喜欢我,我自然也 喜欢她。她穿的裙子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短的裙子,毕竟现在是夏天嘛。她的一双大 腿有埃奇威大道那样长,皮肤黑黑的,在加勒比海晒上一个月的日光浴才能有此效 果。她大约有三十五岁,长长的金发,极大的乳房,衣裳绷得不能再紧了。正是我 喜爱的类型。 她向我解释了在旅店开拍卖厅后,在这慕尼黑心脏地区开店的经过。她拿给我 看的这些货品,每件值五万英镑,最便宜的也至少要一万英镑。拜耳里希霍夫饭店 周围是个阔佬区,喜欢买贵重的珠宝首饰。我心想:“我可要在这里拿大奖了。‘” “您不介意喝点儿威士忌,或者来点儿荷兰杜松子酒!” 此刻将近中午;没有比喝两口酒更好的了。我真不能相信如此运气,竟有一位 珠宝商主动上来同我调情。她走到保险柜跟前,弯下腰去,取出一瓶荷兰杜松子酒, 还有一块昂贵的钻石。她满不在乎超短裙已经跑到大腿根上去了。即使我想站起来 走开,我也站不起来了。 ‘你喜欢这个手镯吗?“她问我,拿给我看一个值几千英镑的大手镯,整圈布 满了闪烁晶亮的钻石。当然,要是戴在一位美人手上是太漂亮了,可是,对我来说 太大了,不便于带走。结果当然是:我不喜欢。 “我不怎么喜欢,”我回答。 “那么,这件怎样?” 这是一枚戒指,镶嵌着几粒绿宝石与几粒钻石。我想要值两万至三万英镑。非 常漂亮,而且很容易滑进我的口袋。 “我很喜欢它。”我的回答很肯定。 “你很有数,什么是你喜欢的,什么是你不喜欢的。”她作出评论,并给了我 一个十几岁孩子惯有的眨眼。 现在是中午了,阳光强烈,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店里还有个什么人在那儿。店 后面一定连着一个小作坊,我能偶尔听到那儿有人哼哼卿卿的。 “我马上就回来。”她说,转身去到店后面。她靠墙站着,朝作坊里什么人叫 了几句。 “是我弟弟,”她回来对我说,“我建议他,中午休息去吧。今天天气多好, 他满可以带着女朋友去玩一玩。” 几分钟后,一个英俊的金发小伙子出现,脸上带着一个勉强的微笑。不需要他 姐姐的催促,他早就想离开店铺,丢开工作了。他走之后,海蒂仔细地锁了门,她 把她的意图显示得像水晶那样透明。她久久地、深情地看着我,然后很快去拉上百 叶窗,把阳光挡在外边。不一会儿,我们就置身于一个光线暗淡的屋子中,给我们 的感觉,仿佛是夜里在一家小巧的旅馆里的一间卧室内,上午积贮起来的新鲜活泼 的能量,正在我们两人的身体内燃烧。她说的英语完美无假。 “感谢上帝,他走开了。现在,亲爱的,只有我们俩了。我们来玩玩吧。” 就在商店里面,四周都是最昂贵的钻石、红宝石、绿宝石——粗略计算要值到 五十万英镑。她拉开自己的紧身的黄色连衣裙的拉链,让它慢慢地落下来,落到脚 跟。现在她只剩下一条短衬裤,大小只有一块女士的小手绢那么大。她很利索地一 扯就扯了下来,所有这些都在暗示我应该照此办理。她走过来,帮我解扣子,脱裤 子。在轻柔地抚摸我(正像我轻柔地抚摸过她的钻石)一番之后,她往后退了一步。 “你喜欢我吗?你喜欢这样吗?”她说着,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身子。 “啊,我觉得你真可爱。你美得像一颗‘科依诺’钻石,我的甜心。”她在那 里站着,一个漂亮的铜色的胴体,一对乳房高高耸立,就像白金汉宫门外站岗的皇 家禁卫军。 使我大为惊讶的是,她建议我们站着于。她用明确无误的语言告诉我,她想要 什么。我刚才已经说过,她的英语非常流利。啊,她充分掌握基本的平易的英语。 而我们所做的,远远超出了“基本的”范围,而是一个高级的德国老手遇上一个富 有经验的英国浪游绅士。 半小时后,两人都已汗水直流。我们歇下来,再喝一杯荷兰杜松子酒,便在地 板上投入彼此的怀抱。桌子脚边有一块地毯,她正好拉出来用。 有人敲门。我吓呆了。她的肌肉一动不动。 “不管它。他们一会儿就会走开的。谁也瞧不见里面。” 我们恢复了精力,重新站起来,再次做爱。这一次我把她翻转过去,使她面对 桌子,桌子上有价值五十万英镑的珠宝首饰。桌子是橡木的,木料极厚实,桌子很 牢固。她的一双纤纤玉手牢牢地抓住桌边,站得很稳。我的双手开始抚摸她的脖颈。 我摸她的双肩,手指轻柔地抚摸下来,从胸部的两侧直摸到腰间。我紧紧地抱住她 的腰,调动起我积贮丰富的精力,再次用我熟练的技巧,与她春风再度。我们把桌 子摇得前仰后合,震山价响,她仍能细心地维护着桌子的珠宝不使它们坠落在地。 但是,当她进入激情的高潮,她的头便摆来摆去,就像是进入了梦境,在梦中浏览 着屋子四壁的展柜。我知道机会来了,便把身子略向左移。随着一次又一次地深深 刺人,距离桌上的绿宝石与钻石戒指越来越近。我咬住嘴唇作最后的冲刺,我们的 身体斜倚在桌上,我把左手松开似乎是为了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数秒钟后,那枚戒 指已被牢牢地握在我的掌中。 我们再次精疲力竭,双双倒在了地毯上,我压在她身上,迅速将指环塞进我的 裤兜。 我们躺在那里,彼此轻柔地相互抚摸着,断断续续地倾吐着隅隅情语。后来, 我们想到还有整整一个下午,最好还是穿上衣裳去干各自的生意。 我扣好衬衣扣子,穿上裤子。瞬刻间,我感到似乎已被她发觉。原来她还想再 来一次。她挡住我,不让我穿裤子。更糟的是,她来摸我的大腿。要是她用另一只 手去摸我的另一条大腿,她必定会摸到一样熟悉的东西,游戏便将告吹。我编了一 个借口说有约会,必须回到旅馆。 ‘你开心了吗!“她问我。当然并不在等待我的回答。 “明天我再来。” “下次要多玩几次,好不好?” “好。多玩几次。” 她去把百叶窗拉起,把门锁打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最后 的、亲热的湿吻。“忘了那些珠宝。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玩玩吧。晚上你在哪儿?” “还在拜耳里希霍夫。” “晚上八点我上你那儿去。也许完了事还可以一道吃一顿晚饭。” 我走到街上往旅馆方向走去,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拍拍装着她的可爱的绿宝石和 钻石戒指的裤袋。因为我知道她在背后仔细地观察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一走进前厅,我立即停止心神困乏的懒洋洋的步伐,急步回到我的卧室。把所 有的东西都扔进行李袋,再四下里瞧瞧有没有遗留下任何能说明我身份的证物。随 即下楼尽快在柜台用现金结了账。不到十分钟,我已经坐进我的大众牌轿车,离开 慕尼黑,朝西班牙驶去。 第二天,我在马贝拉的新安达罗西亚赌场把戒指卖了,大约得七千英镑。是卖 给一个沙特阿拉伯朋友的。本来可以卖更大的价钱,但因为急需用钱,就廉价处理 了。 慕尼黑的这件事还有续闻。我曾把此事告诉给几个亲近的友人,他们自然想去 慕尼黑亲自试试。我同他们一起去,但不出面。“此事易如反掌,”我对他说, “你们会有点儿进项的。”于是,穿过半个欧洲,他们到了慕尼黑,进了那家店铺, 在里面只呆了半小时。 “你说很容易,莫里?” “出了什么事了?” “你说容易,容易个屁。她不但没拿出一件首饰来给我们看,而且我们一进去 她就要我们出示护照、身份证件、驾驶执照,几乎还要看我们的出生证。” 也许你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对那次充满激情的做爱的经历尤其错过了晚上 再干的机会,有什么感觉。我告诉你吧。我只想知道,当她到了旅馆发现我已溜之 大吉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钻石之王,还是钻石无赖?你怎么想? 八十年代,我在澳大利亚请一位剧院服装师——一位女士替我做了一个假发。 三个月才做成,花了我几百美元。做工极精致,我非常满意。 数年后,它仍像手套那样适用。有年盛夏我在巴黎,我常去一家餐馆,餐馆里 面设有巴黎最佳的赌场,即法国航空俱乐部。法国的大赌家。有钱人,常去那里吃 饭,赌博。我成为俱乐部的成员,当时住在利伏里大街的莫里斯旅馆,恰好和我的 名字相同。那个时期我非常活跃,转遍了欧洲各国,捞到大笔大笔的钱。随便你指 出一个城市的名字,我就能告诉你,这个城市的珠宝店在哪条街上。你随便指出一 个国家,我能说出这个国家的珠宝店集中在哪几个城市。 我兜里揣着几千英镑,晚上十点左右走进法国航空俱乐部吃晚饭。白天在一家 珠宝店得了手,有了一些钱。 那天晚上,我戴着假发。戴着假发,你就认不出我来了,没人能认得出来。这 对我于活有好处,这可是一流的化装。玩到半夜两三点钟,我彻底破产了。我输掉 了每一个先令,输掉了瑞士钱币、加拿大钱币、美国钱币、法国钱币。输掉了我的 钱,输掉了我从人家那里拿来的所有的钱。我想:“啊,走人吧!” 我出来,瞧瞧口袋,连雇辆从香榭丽舍大道靠近凯旋门(俱乐部就在左近)到 旅馆所在的利伏里大街的计程车也雇不起了。于是,我只好步行。此刻大约半夜三 点钟,巴黎人都还在屋外饮酒,听音乐,而我在想:“我怎么搞的?怎么会成了这 样子?”我一边走,一边摸摸裤袋,发现还有一些法郎,大约相当于一百英镑左右。 我想,雇计程车还是可以的。但路已走了一半,算了吧,还是步行吧。 我穿过协和广场,过来一辆小巧的菲亚特跑车。车在我身边停下来了,窗玻璃 摇了下来,里面是一位漂亮姑娘,她对我说:“哈罗,亲爱的,你想回家吗?”这 是个妓女。 我瞧着她,我想:“我的钱都花光了。剩下的也花了算了。” “你要去哪儿?” “我回家还有几英里路程。……” “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吧。”我说:“我住在利伏里大街的莫里斯旅馆,房间号 码是319 。你来吧。” “OK。” 真可爱,我继续走路。到了旅馆,上了楼。心想:“她要来就来,不来就拉倒。” 在冲澡前,我先去关门,有人敲了三下门。我能听见她在门外说:“哈罗,亲 爱的。”一种性感的、平静的耳语声。 她进了门,神采飞扬。她用一种十分性感的语调说:“亲爱的,咱们玩吧。” 她不慌不忙,因为她已身经百战。她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对我说:“先给我钱。” “搁在那儿呐,你把那些法郎拿走吧。”明天一早我将身无分文了,当夜我就 身无分文了,先享受再说。 “来吧,亲爱的。咱们要好好地乐一乐。” 我们上了床,她摸遍我全身,不用多久,我就亢奋起来了,打算迎战。 “你躺下,亲爱的,”她说,“由我来。” 我仰卧着,但我忘记还戴着假发呐。“哦,亲爱的,你真可爱,”她说,“你 是个英俊的男子汉,我喜欢你,”她爱抚我,摸弄我,亲吻我,我确实兴奋起来, 激昂起来。此时,我感到假发略有松动。但她在亲我的嘴,亲我的阴茎,而她越裹 得起劲,我越觉得假发要滑下来。她此刻闭起眼睛,她的技巧十分纯熟,把我侍候 得极其周到。 尤里卡!我把她所想要的通统送入她嘴中。正在此时,我的假发滑了下来,掉 到了地板上。这时,她已努力把我所贮存的全部榨干,便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头来, 看着我的脸,我们两人都在满意地微笑。可是,当她睁大了眼睛——要记得这是半 夜三点钟——她发出一声尖叫,这样的尖叫声我一辈子都没有听到过。 她原光在床上是同一个满头黑发的男子寻欢作乐的,怎么睁开眼睛却是个秃头, 而她刚刚给了这个秃头一次十分完善的“吹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以为 换了人了,或者是两个男人在要戏她一个人。 她不但高声喊叫,而且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抓起钞票,打开房门就往外跑, 光着身子跑下楼梯,出了这家巴黎最老的旅馆。 我哈哈大笑,笑了又笑,笑个不停。 第二天早晨,我在枫丹白露大道上步行,走进一家珠宝店,假发牢牢地系在我 头上,口袋中空空如也。正如成百上千次的经历一样,一位妇女迎上前来。 “我相找……” “噢,好的,请坐。” 她拿来一盒极美的钻石手镯,我从中抽出两件,同她握手告别,随即也同法国 告了别。